沈筝率先打了招呼,卫阙却并未回应。
余时章不乐意了。
什么意思?这不是妥妥的下马威?!
他脚步微挪,挡住了卫阙视线,声音中蕴有警告和不满:“卫大人,沈大人唤你。”
卫阙见余时章警告的神情,心中喊冤,将所想直接说了出来:
“下官见过伯爷,伯爷见谅。下官方才不是故意不应沈大人,而是陛下一直对沈大人赞不绝口,下官今日初见沈大人,一时好奇分了神。”
余时章看了他一眼,“最好是如此。”
卫阙惊讶于他的护短程度,笃定道:“确是如此,沈大人与陛下口中一样,果真不凡。”
莫名其妙就变得“不凡”的沈筝上前,和卫阙说起了客套话:
“下官不知卫大人今日前来,早晨与伯爷他们去了村中,多有怠慢,卫大人见谅。”
余时章护着她,给卫阙上眼药,但一码归一码,她不能顺着余时章的杆子往上爬。
卫阙作为漕运司副都督,官阶不知比她高了多少,她该给对方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且往后他们双方还要长期合作,说到底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卫阙也很给她面子,声音依旧洪亮不已:“本官突然前来,并未提前告知,沈大人不在县衙......呃,县学也是寻常事。”
他这时才注意到,除却永宁伯,沈筝身旁还站了俩眼熟之人。
“梁大人、沈大人,你们也在。”
瞧这俩人的架势,虽说比不上永宁伯那般护犊子,但这一左一右的站姿,维护之意也颇为明显。
这不禁让他对沈筝更为好奇,他感觉除了他已知的那些事件,这位沈大人定是还有其他过人之处。
不然想得到面前这三头倔牛的维护?绝无可能!
几人交谈间,卫阙将他们引至后院停马处,沈筝走在他身侧,余光注意到他的双腿有些不协调。
虽然只是比较轻微的深浅脚,但要知道卫阙一定是习武之人,若非实在忍受不了,他定是不会公然将自己身体的不适展示于众的。
只那一瞬,沈筝想了很多。
从卫阙的姿势来看,他的跛脚不像天生,或是受伤的后遗症,而像是长期行船,受湿所致的关节不适。
这病说起来不大不小,只要安心调养,改善潮湿环境,便能逐渐缓解愈合。
但让卫阙不行船?这不相当于让人家将吃饭的碗拿起来摔了么,那哪能。
李时源那边......应当有办法才是。若是系统出品连这点小病都治不好,她可要闹着退货了。
沈筝正想着,卫阙带他们站定在马车前。
只见车板上铺满了稻草,稻草中有一物被里三层外三层的绸布包着,且那物件还不小,几乎占满了整个车板。
“卫大人,这是?......”沈筝疑惑问道。
卫阙上前,拨开盖在上面的稻草,将那平放物件搬了起来。
“沈大人,可想揭开看看?”
沈筝微微一愣,她心中有了些许猜想,开口问道:“看这大小,内里物件是......牌匾?”
卫阙哈哈一笑,一个用力,单手将牌匾扛在了肩上。
沈筝眉心陡然一跳。
若绸布里包的真是牌匾,那这一块估摸就得一两百斤了,卫阙单手一甩就扛在了肩上,丝毫不见吃力,可见他气力之大。
若是卫阙想打死她......
嘶——不过一拳的功夫吧?
卫阙丝毫不知沈筝心中所想,四望后说道:“稻草上有不少灰,还是别在这揭了,我方才看后院有一石桌,咱们去那边吧。”
几人又往后院走去,卫阙走在最前,余时章与沈筝并肩而行,低声与她说着:“看样子......是好东西,若本伯没猜错,你这同安县这回要出大名了。”
沈筝盯着卫阙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