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走后,沈筝后仰靠在椅子上。
她转头问道沈行简:“沈大人在户部时,可也是这般心累?”
沈行简没想到她会这么问。
户部乃大周四部之一,在其为官者,谁敢直言说累?
“累。”
沈行简看向沈筝眼睛。
“有银子的地方,便有缠绕的心思,凡涉足其中者,每一步都需走得谨慎,以防被心思绊住脚步,怎能不累?”
他说了实话。
“大人看得通透。”
沈筝看向众人离去的地方。
那里好似还有他们的影子在,每一个影子都有着不同的颜色。
“下官跟农人打交道惯了,骤然与商户打交道,有些不习惯,让大人见笑了。”
“无甚丢脸。”沈行简破天荒地安慰了她。
他说:“每一个人,都是独立的利益个体,当利益相冲突时,丑恶便会显现出来。沈大人,这是人之常情,不可避免。”
门口各色影子,在沈行简的话中,逐渐散去。
沈筝歪头看向沈行简。
他平日不言不语,心思却最为细腻。
或许他不言语之时,看得不是人,而是对方的心。
这世间是个大染缸,他早已明白人无完人的道理,他能接受,也能直接提出解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