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煜听后眉心蹙了蹙,“你说的孤都知道。夏凝也好,邱梦也罢,孤知道这二人对孤王意义是什么。和周夫人会停止的。周夫人自身也撇清劝孤王要爱惜名声了。”
宋煜对于身边这些人都可以描绘或者定义出和自己的关系,譬如夏凝是政途联姻,譬如邱梦是恩重如山的恩人,譬如燕青是歃血同盟的挚友。
唯独沈江姩,他理不清楚,他很恨,又很渴望,同时又有爱而不得的失落。她每一次离去,他都犹如被丢弃般陷入深渊。她越撇清他就越想逼她在他蟒袍下承欢。
燕青听闻兄长首肯会停止的,便放下心来,跟随兄长的这些人,都希望他政途顺遂,不能因为一名小女子而自毁声誉,这得不偿失的,玩一玩倒罢了,动真格的就显得不理智了。
宋煜思忖片刻,“燕青。”
燕青一怔,“如何?兄长有何吩咐?”
“明日午后酉时,你将周芸贤约出去喝酒吧。”宋煜说。
“我和周芸贤没话说啊,他是文人书生,我是习武之人。在一块说两句也嫌多。我为何约他喝酒?”燕青不解。
“因为孤王约了周夫人有事谈。”宋煜伸了下懒腰,揉着酸胀的颈项。
“不...不是说会停止的么?怎么约都约好了?”燕青错愕至极,刚才一通,是白劝了么。
宋煜说,“就是谈‘停止’一事的。这没心没肺始乱终弃的女人折磨孤王这些年,孤王总得捞回点什么。”
燕青意会到什么,但也不敢问,哪里敢想兄长打算把臣妻肚子弄大捞回个孩子,只是觉得停止还需要有个专门的仪式谈一谈么,不是说停就断崖式断联就可以了么,他战战兢兢地问:“我需要和周大人喝酒喝多久?”
“随你,只要她可以出门就好。”
“喝一夜弟做不到...最多子夜。那也不能喝到天明。我跟他真是没话说啊,周大人张口就之乎者也。”燕青说,“酉时到子夜,四个时辰。谈事是够了的吧。”
四个时辰都谈不好,那估计也停止不了啊。在燕青看来,这就是一句‘以后断了’‘好’的事啊,甚至都不需要打这个招呼,兄长还搞个断交仪式,真有他的。
宋煜说:“嗯,孤明晚没打算放她回府了。”
“周芸贤那边……”
“周芸贤是谁?”宋煜问。
“周夫人的丈夫。”
“他会很希望孤王留宿他妻子的。”
临近过年,东宫挂起了红色宫灯,雪景下宫墙里显得分外好看。
宋煜于中夜步至偏殿,邱梦正在榻上躺着,已经歇下了,他问翠墨:“主位情绪状态可好些了?”
翠墨摇摇头,“情绪不是很好,妃子一记起不能生养,此生不能成为一名母亲便以泪洗面,心伤不能自已,殿下,妃子她苦啊...”
宋煜坐在榻边,望着邱梦惨白憔悴的面容,心中着实愧疚不已,那时所有人都背弃他,包含他的未婚妻沈江姩。
在那冷宫看守将已被刑部折磨的不成人形的他打断腿,警告他不准打扰周夫人和周大人生活后,他佝偻在冷宫墙底,他记得是邱梦拎着一把砍木的斧头过来将冷宫看守连轰带骂的赶走,将他救下。
他记得她同他说的第一句话是‘奴婢不会让主子出事的’,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是‘若孤大难不死,会重重酬谢’。
结果出冷宫为了和沈江姩赌气,把邱梦十里红妆娶做了侧妃,从周府门口经过时,周夫人在府门里偎在门边张望迎亲队伍,他是看见了的,总之和邱梦之间过错都是他的,是他伤害了邱梦。
邱梦隐隐听见殿下和翠墨说话的声音,便张开眼来,“煜郎,你回来了。你过二日去贡院监考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在那边几上放着,我拿给你看。”
说着,就支撑着虚弱的身体,准备起身去给夫婿拿东西,不能有孕是她始料不及的,若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