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国公一脚将他踹飞两米远,呵呵冷笑:“没打断你,听你说完,我就想知道,你到底还能多歹毒、多愚蠢。
怪不得,怪不得田质的妹妹要回来报复。施明玮,你死有余辜!当时我便不该舍出这张老脸保你。
你若当时便获罪砍脑袋,今天你妹妹便不会被送进成王府,与人为妾!”
老国公后悔了,悔得肠子都青了。
因他们这些长辈一味包庇,孙子们才无所顾忌,越来越胆大妄为,最终闯出这桩天大的祸事来。
施明玮惨叫一声,后背撞上高高的门槛,疼得眼前金星乱冒,哇哇大哭。
老国公喝道:“堵了他的嘴!”
大管家立即照办。
镇国公顾不上心疼次子,忙道:“父亲息怒!都是儿子教子不严,回头儿子定会好好管教他,还要重重补偿明奎。”
老国公吁吁喘气,好半晌才缓过来,冷声道:“我传他来,本不是为了追究他牵连明奎的事,我是为了你。
今日的大祸,我知道,你是头子,没有你,他们不敢出手的。
你年纪大了,也是做祖父的人了,打你,着实不好看,明日你也没法子上早朝,向皇上和四皇子请罪。
只能叫你儿子来,替你受罚。来人,将施明玮拖出去,打二十大板!”
镇国公闭上眼:“谢父亲体恤儿子的体面。”
施明缨三兄弟忙磕头求情:“祖父,二哥身子才好些,不宜再动板子,要打就打我们!我们是大伯父的侄儿,是施家子弟,该当与施家一起承担!”
老国公无心欣慰孙子们的团结,挥挥手:“拖出去,打!再来人,施明缨是共谋,也拖出去,打二十大板!”
施明玮挣扎,无声嚎叫,凭什么又打他板子?不不不,还是打他老子吧!
不打他老子身上,他老子怎么长记性?
他可真不想挨板子了呀。
自他算计施窈那日起,他身上的伤就没彻底好过。
他都快不知道正常走路是什么滋味了。
施明缨脸色颓败。
他就知道,三哥四哥将罪责全担了,护着他,但他也躲不开这顿打。
祖父何等英明,怎会查不出他是主谋之一。
又有人进来,拖走施明缨。
施明秣与施明辰互相对视一眼:五哥藏的真深!不会你也藏着吧?
老国公草草出了口恶气,便起身,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出涵虚堂,背影显出佝偻。
回了甘禄堂,他问:“老太太呢?”
大管家道:“老太太在关雎院,二姑娘伺候着,说老太太受了刺激,起不了身,不宜回甘禄堂,明日再挪回来。”
老国公抹了一把脸:“二丫头是个好的……可惜没遇上好人家。”
他还想问问后宅其他人,思及施明珠入了王府做妾,便索然无味。
不问了。
问什么?
便是后宅死几个主子,他都不想再理会了。
一堆破事,管都管不过来。
人多,是非多。
这一刻,老国公动了分家的念头。
想想他大抵没几年活头,就这个折腾劲儿,今年都未必能活完,便歇了分家的心思。
老国公自事发便一直硬挺着,直挺到现在,震慑了儿孙,尚未来得及问清具体来龙去脉,躺到床上,便挺不住了,立时便晕过去。
半夜发起热来,因太夫人不在身边,也没叫丫鬟守夜,小厮粗心,早晨丫鬟们进来服侍洗漱,见他精神大不济,方才察觉不妥,叫了郎中来看。
老国公昏昏沉沉的,还惦记着昨晚的事,吃了药,只交代让儿孙媳妇们去跪祠堂,便又昏睡过去。
一大早,施窈送太夫人回甘禄堂,服侍太夫人吃药睡下,方才匆匆去祠堂“向祖宗反省”。
路上,木香将打听来的消息,悄悄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