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当施明桢不愿意当众抱妻子,深深同情陶籽怡,心里狠骂老三道貌岸然、薄情寡义,不是个东西。
妻子怀着他的孩子呢,都不愿意抱一下,哪怕扶一下也是好的。
郎中就跟在后面,入了韶华苑,待陶籽怡换了衣裳,躺下床,放下帘帐,郎中这才为她诊脉。
“似是滑脉,月份浅,不大清晰。不过,奶奶心有郁气,须得敞开心怀,保重身子。”
郎中开了保胎安神的药,便离去了。
此时混乱的时刻,听得妻子第三次怀孕,施明桢是喜忧交加,隔着帘子温柔问道:“奶奶怎地心有郁气?可是我哪里没做好?”
陶籽怡只当他质问自己,明明他是个很称职的夫君,她怎敢心生不满,因此淡淡敷衍道:
“没旁的,今日诸事不顺,又有贵女们欺辱珠珠,我没护好她,所以心生焦虑。等解决了这一桩事,我这心病就该好了。”
施明桢眉眼舒展:“你一向是疼她的,山庄里的事,我都听连翘石蜜说了,珠珠今日确实受了委屈。
既怀了身子,便别操心这许多事,外面有我,有长辈们和兄弟们,你且安心养胎。我去甘禄堂回话,顺便看看珠珠。”
陶籽怡听得又犯恶心,咽了咽喉咙方开口:“我乏得很,要躺一躺。这一胎怀得急,不大稳当,你顺道告诉珠珠,管家的事,我帮不上忙了。”
施明桢心里一沉,默默叹气。
怎么都赶上这时候怀孕?
四弟妹也正怀着身子呢。
这孩子来得真不是时候,家里正是用人的时候。
罢了,他多看顾些后宅吧。
施明桢应了,又安慰两句,劝她宽心,不要忧心施明珠的事,便撩帘子出来,一抬头看见乐安宁朝里头张望,轻轻咳了一声,说了郎中的诊脉,将她打发了。
一路又朝甘禄堂行来。
谁知乐安宁竟跟着他。
他问:“二嫂子也要去甘禄堂?”
乐安宁忙摆出忧国忧民的表情道:“是啊,才听说大妹妹是吃醉了酒回来的,又听说得罪了什么郡主皇子的,又听说定亲了之类的话,乱七八糟的一堆消息,我身为嫂子,少不得多关心些。”
施明桢心烦意躁。
这二嫂,哪里有热闹,哪里有她。
哪里是关心,分明是幸灾乐祸。
他没再理会她。
两人到达甘禄堂时,石蜜和连翘已回完了话,将前因后果道出,只隐去了施明珠为难施窈捉她作诗的这一部分。
施窈震惊极了。
她只知施明珠得罪郡主,却不知具体怎么得罪的,原来还与她有关啊。
施明珠是多见不得她好,在脑子里幻想过多少次“抄诗打脸”的名场面,才会在喝醉时,流畅地诬陷她是“文抄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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