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香将结果告诉施窈。
施窈弯眸浅笑。
石蜜少吃一顿板子,却令郑氏与容氏、容氏与施明珠之间生出嫌隙,倒也是个不错的结果。
木香摇摇头道:“我们这个大太太,当真是处处要强。三太太帮忙,反倒帮出仇来。”
施窈笑道:“有能力的人,方会遭人嫉恨。”
容氏管家,大面上没出什么差错,仆妇丫鬟们被她压得服服帖帖,颇有夺权之势,病歪歪的郑氏可不就急眼了吗?
今儿可寻着由头,狠狠打容氏的脸,让府里上下看清,这个家到底谁说了算。
且容氏动到她女儿的身边人上,其实也是打施明珠和长房的脸,郑氏自是不能咽下这口气。
因木香等人闹的这一出,国公府私底下说施窈闲话的人更多了。
但更热闹的是,施明珠自私薄情、郑氏蛮横霸道、龚璇舔狗、容氏懦弱、三老爷糊涂虫、帆哥儿小可怜不受宠、石蜜要做通房姨娘等等流言,传得满天飞,沸沸扬扬,只不敢在明面上说罢了。
当晚,老国公骂了施继安一通,说他不成器,成日家跟个小姑娘过不去,老不修等等,强迫他拿出一千两银子安抚施窈。
施窈没想到还有这等好事,登时心底残留的那点委屈不翼而飞,欢欢喜喜收了银子。
转眼就叫柳华姑姑拿去钱庄破成小额的,捐款做慈善,积累功德去。
施继安连累心爱的容氏丢了大脸,偏又没胆子找大嫂子郑氏说理,只痛恨施窈没事找事,看她更不顺眼,但每次碰见她,都会绕道走。
施窈发现,施明玮、施明辰和施明晖看她的目光更凶狠了。
他们没找茬儿,她就当做没看见,高高兴兴过自己的好日子。
由小小的鸡毛毽子引起的风波,渐渐风平浪静。
眨眼入了二月,郑氏大病初愈,当着太夫人的面对容氏谢了又谢,送上不少谢礼,顺势接回中馈。
容氏一点没犹豫,甩烫手山芋似的,将中馈大权甩出去。
京畿大营一旬休一日,这一天晚上,老三施明桢、老四施明奎、老五施明缨、老六施明秣,全部休沐返家。
有几人不是今日休沐,但为了回家办事,调整假期,专门调到这一天来。
施明玮为图个清净日子,央求郑氏当晚就吓唬乐安宁,假装休了她:“早一天吓唬她,我也好少做一回噩梦。”
郑氏心疼儿子,就应了他,又说通老国公、太夫人和镇国公。
于是,这晚在甘禄堂吃过家族聚餐,太夫人就打发了不相干的人出去,只留下儿孙们,又使人叫来乐安宁。
不曾想,傅南君和王蘩也来了。
施明秣颇为惊讶,不知自家媳妇来凑什么热闹。
王蘩要非常努力,方能克制对施明秣的怨恨,对施明奎的恐惧。
傅南君轻轻握了握她的手,她深深呼吸,将眼泪和冲动一同压制下去。
这是长房的事,太夫人不愿意当恶人,便让郑氏自己去说。
郑氏怨太夫人奸猾,不得不板着脸道:“乐氏,自你嫁到国公府,施家可有亏待过你?”
乐安宁一人跪在地上,对面全是虎视眈眈的施家长辈和男人,他们互相有血缘,仿佛拧成一股绳,狠狠勒住她的脖子,令她窒息得喘不过气来。
她闭了闭眼,脑海里浮现前世两个儿子凉透的尸体,脊背渐渐挺直,面无表情回道:“媳妇在国公府锦衣玉食,未曾有人亏待过我。”
施明玮得意洋洋,鼻孔朝天。
郑氏冷冷又问:“那你意图谋杀亲夫,这罪名你认是不认?”
乐安宁抿了抿嘴,眼眶霎时间通红,似怨含惧:“诸位长辈容禀,二爷素来残暴,随手打骂丫鬟,虐待丫鬟,丫鬟受不了虐待,跳井死了的也有。
二爷虐丫鬟这事儿,二妹妹曾亲眼所见,他用嘴、用牙撕咬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