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宁远侯夫人送的,没过旁人的手,你拿着就是。”
他又将那小小的羊脂玉朝前递了递。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施窈双手束在大袖里,面含警惕:“我不要。”
正要嘲讽他几句昨天还说她转送旁人的礼,又觉得与这人浪费口水不值,便罢了。
施明辰意外,施窈这个穷丫头竟不要这么珍贵的玉佩,强调说:“这可是羊脂白玉,你不识货,柳华姑姑可是识货的。”
柳华姑姑冷不丁被点名,便朝施明辰那快冻僵的手上瞧了几眼,踌躇地点点头:“若我没看错的话,的确是羊脂白玉。”
“羊脂白玉我也不要。谁知你安的什么心?可别想拿块玉佩就来坑我。”施窈方说完,就见容氏走了过来。
她微微尴尬,正要行礼,容氏看也不看她,拽了施明辰的胳膊就走。
“母亲!”施明辰握紧玉佩,仿佛被班主任捉到上课玩手机的学生,满脸窘迫与无措,还有深深的后悔。
母亲会不会误会他背叛她?
容氏面色淡漠,全程一个字没说。
走了老远,她才松开施明辰,淡淡道:“以后不要再去招惹施窈。你哥哥他们那里,我也会去说。
施窈母女不欠我的,我也不欠她们的。你父亲,好像也没做错什么。
我们与施窈,最好是井水不犯河水,互不打扰,你当没她这个人就罢了。别想着为我出气之类。”
施明辰垂下头,羞愧道:“我只是觉得……只是觉得,施窈与我很像。”
他和施窈都是这个府里不受宠的人。
大家有意无意拿他们当透明人看待。
他与施窈连番交手,次次落下风,看似施窈赢了,昨儿他琢磨一夜,好像施窈也没赢,她只是用坚冰利刺保护自己。
结局是她还击刺伤了别人,但,分明是她早已先受了伤害。
他不想再做兄弟们里最不起眼的一个,却还是不得不妥协,被兄弟们裹挟着,继续围着珠珠转。
他想学施窈。
哪怕一个人,也能活得多姿多彩。
旁人看她是孤独的,孤苦伶仃的,但他看得出来,施窈乐在其中。
他想靠近施窈,加入施窈,成为施窈这样的人,一个独特的人。
容氏的一双眼淡漠而睿智,仿佛看穿一切,只是说道:“你是你,她是她。她是女孩,你是男子,她成为不了你,你也成为不了她。你们不是一路人,以后莫要再去招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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