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完婆子出去请人,太夫人回头对施窈说:“你柳华姑姑应是与你讲过鱼苏谢家的,谢家于我们施家有大恩。那谢既白,将来是你七哥哥的正经小舅子,我必是要见一见的。窈丫头,你先避一避。”
施窈对谢家上下人等,早已背得滚瓜烂熟,也听过这位有收集美人的癖好、喜爱拯救风尘女子的谢既白的大名。
原着里对这个人物是一笔带过的,没有过多着墨,施窈也不想与这等花心在外的人照面,便起身去暖阁。
掀起帘子时,忽地记起谢青黛,便提醒太夫人:“祖母别忘了问问我未来七嫂子。”
太夫人好笑:“你七哥哥也不见你记挂,你倒记挂起你七嫂子来。快进去,我忘不了的。”
施窈入了暖阁,搬了个圆凳,坐在帘子后,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无论柳华姑姑怎么使眼色,她也不肯走。
须臾,外间传来一道温润清和的少年声音:“晚辈谢既白见过老太君,老太君新年好,祝愿老太君平安长健、吉祥如意!”
太夫人猛然记起施窈方才说她是“吉祥物”的话来,携了他的手上下打量,见他轻裘宝带,美服华冠,生得唇红齿白、俊俏不凡,喜道:
“过了一年,既白你越发稳重了,想来这一年进益不少。令祖父身子可好?令堂令尊可大安?”
谢既白又朝着眼生的王蘩揖了一礼,这才恭敬地答道:“多谢老太君记挂,家里长辈们都好。”
“可见了老太爷不曾?”
“先去拜见了府上的老太爷和国公爷、三老爷,老太爷命我来见见老太君。”
太夫人佯作生气:“他不让你来,你就不来了?”
谢既白笑了:“自是要来的,家父信里交代过,要亲眼看看老太君安好,再代他向老太君问安。”
太夫人笑道:“往年是你父亲来拜年,他是个极懂礼的,说话又风趣,我与他算是相熟。这两年换了你来拜年,你倒是除了拜年,其余时候再不来府里给我见见。”
“劳您记挂家父,家父也一直记挂您呢。尤其祖母仙逝后,家父信里多次提到您。我倒是想来请安的,又恐打扰了老太君清修,倒是不美。”
王蘩掩唇笑道:“老太太,这孩子腼腆呢。”
太夫人大笑,笑过一回,抓了一把瓜子递给谢既白,拉他坐在炕桌对面,细细地问:“你姐姐可好?大半年前,你父亲来了一回京城,说她思念仙逝的祖母,颇是清减了些。”
说了这半晌话,谢既白终于自在许多,一面剥瓜子,一面道:“家里姊妹陪着,近半年哀思少了,倒是养回来一些。”
太夫人又问:“定了几月进京?”
谢既白未等到家里回信,只当祖父和父亲将他的信当成草纸用了,心中很是沮丧。
见太夫人慈祥和蔼,与自家祖母颇为相似,又觉着有这样的老祖母在,或许姐姐做施家媳妇不会受太多委屈,毕竟媳妇们只与内宅的妇人们打交道。
心中思量万千,面上一丝不苟地回答道:“定在明年的二月。”
施窈听到这儿,心想,好了,另外一只脚落地了。
不管这只脚落在门里,还是门外,到底心里踏实了。
且等着吧,入了四月看看,谢青黛嫁进来,是施明辰英年早逝,还是谢青黛去父留子。
不对,还有个施明珠要搞事,想换个七嫂子呢。
谢青黛的亲事注定不会一帆风顺。
怕是这会儿施家已起了推施明珠上后位的心思,即便谢家想退婚,施家也不会轻易放走这个钱袋子。
无论周绍,还是周绪,想要起事,都需要大笔银子铺路。
前世施家以谢青黛善妒为借口,敲诈了谢家一大笔银子。
原着里,这辈子施家以谢青黛失了清白为由,不止“收留”谢青黛为妾,还以施明辰戴了绿帽,受害者需要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