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窈打倒了施明玮,便去拽弯腰扶人的施明辰,双眸红通通的,仿佛一只受惊的小兔子,惊慌道:
“七哥哥,七哥哥!你可是跟我一个爹生的亲哥哥!你可要为我做主!二哥哥带走所有侍卫,将我和仆妇丫鬟们丢下在前,他身边的长随又指使地痞流氓,侮辱施家女眷在后。
你若不为我做主,以后谁还敢嫁入三房,三房的女眷就要任由随意一个奴仆欺辱,三房的爷们也要被人说都不是男人!”
“好!说得好!”墙头上众人此起彼伏喝彩。
施明辰气得脸红脖子粗,好话歹话都叫施窈一张嘴说完了。
他其实没料到,施明玮打的是毁掉施窈清白的主意。
这心思可不谓不恶毒。
他以为,施明玮就是给施窈一个教训,给施明珠出出气罢了。
这个教训的尺度在哪里,他心里没底,他以为二哥有分寸的。
但绝不是以毁掉施窈清白这样的“分寸”。
可施窈看穿二哥的阴谋,在众人面前紧抓着不放,咄咄逼人,也委实令人厌恶。
一时竟生出活该二哥算计施窈清白的念头来。
他为自己歹毒的想法惊一跳,低声叱道:“你少说些吧!二哥说得对,牙尖嘴利,传出去,谁家敢娶你为妇?再说,你不是没事吗?”
施窈铁打的心,狠狠一抽,隐隐作痛。
受害者最为破防的一句话,大概就是,你不是没事吗?你不是还没被害死吗?
很好,施明辰,你给我等着!
第二张重生卡发给二嫂子,第三张重生卡就发给还没嫁过来的七嫂子!
我嫁不嫁得出去不一定,你明年别想娶上媳妇了!
施明辰对上施窈失神的眸子,心头掠过不自在,觉着过分了,不过,能一句话震慑住施窈,他暗生几分得意,有种压过二哥施明玮一头的错觉。
“女孩子要温婉端庄,瞧你张牙舞爪的,成何体统?哪里有半分大家闺秀的模样?跟个泼妇似的。回府了,多跟珠珠学学,好好跟嬷嬷们学规矩,做个知书达理的公侯千金。今儿的事,你自个儿也有责任,姑娘家家的,出什么门,你不出门,不就什么事也没有……”
不等他教训完,施窈大声哭道:“七哥哥,你就是个孬种!二哥哥身边的长随害我,你不为我做主也就罢了,反倒训斥我一个受害者,将嫌疑犯抛置一旁……按照你的受害者有罪论,女子不出门便不会受害,那我落水呢?我可是在府里,没出门,却险些就淹死了……”
“够了!胡搅蛮缠什么!”
老八施明晖大喝一声,一脚踹飞那跪着的长随。
再任由施窈攀扯下去,便会攀扯出珠珠来。
他不能让珠珠的名声有任何污点。
施明晖是个炮仗性子,一点就着,此时为掩盖国公府发生过的丑闻,夺了衙役手里的杀威棒,一棒又一棒狠狠砸在那长随的身上。
他天生有一把子大力气,第一棒落在长随的肩膀上,长随便恍惚听见肩膀传来咔嚓的骨裂声,不由得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惨叫。
第二棒直接砸在他脑门上,长随倒地,惨叫连连:“公子爷饶命!”
不管堂内的人,还是堂外的人,都吓得噤若寒蝉。
这小公子不言不语的,倒是好生凶残!
待反应过来,衙役们忙去阻拦。
施明晖双目猩红,状如发狂的凶兽。
长随被打得不成人形,满头满身的血,他自觉活不成了,心知自个儿是当了替罪羔羊,索性破罐破摔喊道:
“是二爷,是二爷指使我买通地痞流氓祸害……”
一语未了,施明晖冲破衙役们的阻碍,使出全身的力气,一棒子砸在长随的面门上,同时喝道:
“你还胡说攀扯!”
长随面容凹陷,双目暴突,死死瞪着施明晖。
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