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紫香这几句一针见血的话,说到了王家人的痛处,亦或许王家人怕紫香在门外嚷嚷的声音太大,引起邻居们的注意而抬不起头来,楚南絮和紫香很快就被请进了王宅里。
楚南絮是见过王采办的父亲的,因着这人得老夫人重用,楚南絮刚回府时,见过王老带着前院下人修剪园木花艺,岁数不小了但做事还很利索,可现如今
因为近日受到的威胁逼迫而瘫在了榻上。
“她、她把我们的钱全部给拿走了!”王父抬起颤巍巍的手,声嘶力竭向楚南絮控诉着。
房梁上的,菜坛里的,树根下的,统统都被白氏派来的人翻了一遍。别说自家儿子在做采办房管事时私藏的银钱,就连这么多年辛苦攒下的月银,也都被扒了个干净,一毛都没给他们剩下,这让他们怎么活?
更可气的是,白氏明确说了,只要他们定期到儿子面前正常报平安,那她才会给他们家用用以度日,要不然,他们就别想过正常日子。
王家虽然在郊外有田,但两代人多少年没有面朝黄土背朝天下地种田,一家人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泥腿子的日子定然是做不回去了。再加上,白氏的打手个个凶神恶煞,吓得小孩好几晚都无法安眠,如此,他们便逆来顺受,接受了白氏的要求。
要说王家人之前最恨将王采办送进牢狱的楚大小姐,现在最恨过河拆桥,背地里对他们使阴招的白氏。
枉他们王家人世代认白家人为主,可白家人不管他们死活啊!
楚南絮看出了王家人的好逸恶劳,以及骨子里对白家人的畏惧,她给紫香使了个眼色,一个鼓囊囊的钱袋瞬间令瘫在炕上的王父眼睛都直了,不由自主地坐了起来。
“你们应该都知道,王采办被关押至顺天府牢狱并非无辜,他这些年私匿了多少银两,想必你们心里都有数。”
“但你们不该因为王采办的贪心,而在未来数十年受制于人,这不是你们该过的日子。”
“我看王采办的大儿子都十来岁了吧?一看就是聪明孩子,怎么不去学堂?”
“寒门子弟,也要注重学习,将来才有出人头地的可能,大人可以废,但孩子是家族中的希望,不能就此颓废。”
王采办的媳妇陈氏早就受够了最近苦不堪言的日子,丈夫既然没得救了,她的俩儿子年岁还小,不能因为家中遇到的困难而一蹶不振,那么老王家便永无出头之日的可能。
“大小姐,你说我们如何做?”陈氏很是激动,“我不想再让孩子们过这种受人折辱还要阿谀奉承的日子了!”
王父立刻呵斥:“不懂规矩!这是你能插嘴的事吗?”
“父亲!”陈氏声泪俱下,“老夫人当年还算有良心,还了咱一家良籍,但咱们王家人不是他们白家人的牛马,更不能一辈子受他们胁迫,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儿媳我过够了!”
“你!”王父气得心口直疼。
王父作为老夫人的陪嫁奴仆,忠心耿耿了几十年,心里若生了叛主之心,那便觉愧对于祖宗。
“王老?您当老夫人不知小白氏私下对你们做的这些事?先前的小白氏用以安抚你们的银钱,一大半是老夫人出的,现在老夫人收回了银子,不知有多开心呢,怎么还在乎你们的生死?”
王父的身体颤了又颤。
这些日子,他们不是不想去老夫人面前告二房夫人的状,可他们压根儿都不能靠近大将军府,二夫人已经严令门房不放他们进府,按理说他们与门房也有交情,不至于这点通融都不给,除非位高权重的老夫人授意
楚南絮幽幽开口:“如今你们王家,是老夫人与二夫人的弃子,听话了,给口饭吃,不听话,那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