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楚南絮坐上了马车,眼皮子就开始一直跳,心里总感觉不得劲,果然,在她与母亲为了节省时间分开逛商铺时,她心里的不安得到了印证。
在香料铺子一楼大堂认真记下各种香料的价格,便被掌柜引至雅间稍稍歇脚,才一落座,茶都还没来得及喝,就有不速之客悄然掀开了仅作装饰作用的竹丝帘。
看到来人,楚南絮的心底除了诧异,竟是下意识欲起身福礼,但她立刻就想到两人之间的身份差距已经今非昔比,她冷了脸色,减缓了起身速度,客套疏离地朝面前的高滦之淡淡颔了颔首,“高世子。”
高滦之身着月白色直襟长袍,长身玉立,气质温文尔雅,容颜温润如画,望着楚南絮的眸光柔和似水,若是仔细往眸底探究,肯定能发现莹莹闪烁的绵绵情意,可惜,楚南絮连正眼都不给他一个。
高滦之喉结微颤,柔声开口,“絮儿,许久不见,你最近可好?”
楚南絮面上没有什么表情,眼睫微微垂着不看他,“挺好的,劳烦高世子挂念。”
高滦之丝毫不介意楚南絮的冷漠,脸上依旧挂着浅浅的笑,“絮儿,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彤儿她做的那些丑陋之事,我真的一点都不知情,我也是被她骗了,还真以为她不是表姑母的亲生女儿,甚至还为她回大将军府认亲帮了些忙,我现在真是后悔极了,絮儿,你能不能原谅我?”
高滦之的话越说越激动,他竟是没忍住上前一步,想要抬臂抓住楚南絮的手来安抚,可想到自己如此的话未免显得太过操之过急,忍了忍,只是将拳头微微攥了攥。
楚南絮听了高滦之的话,不免在心中冷笑。
这人是当别人是傻子吗?他的那番话,连鬼都不会信。
“高世子,”楚南絮缓缓掀起眼帘,长睫如蝶翅般惊展,似是掠过一片春风,“你想多了,什么误会不会误会的,对我来说无关紧要,你与我不过在别庄见过几面,勉强可以称得上是点头之交,将来更不会有什么交集,高公子不必特意追随我到此处解释这么多,这才会让人误会的,甚至令本小姐感到了冒犯。”
楚南絮无视着高滦之眸光中微不可查的闪烁,冷冷又道了一声:“我还有事做,高世子请回吧。”
在楚南絮冷淡的眸光映入眼帘的一瞬,高滦之的心不知怎的紧了又紧,在听完楚南絮的这番话后,他的心蓦地有些疼。
一直以来,他都将楚南絮看成他的私有物,只要她住在他的别庄一日,那便永远是他的人,即使她化成了灰,最后的归宿,也只能成为他坟茔边上的一抔黄土。
她的美色,是他不能与外人分享的珍藏,她的真实身份,是他万千谋划中的一步好棋。她身上所有的一切,本都可以由他肆意利用。
大将军府的嫡女,由他最信得过的彤儿来担当才最好不过,本来一切都水到渠成,按照他的谋划一点一点进行着,哪知楚南絮突然觉醒
一切在那一日偏离了他原本的设想。
当下破局的唯一机会,那便是将楚南絮纳为他的正妻,如此,大将军府才会重新做回他的囊中之物。
既然听话得用的孟向彤已经成为了废物,他也没有别的更好的选择,将木头美人楚南絮放入他的正房当个花瓶摆着,也不失为一件赏心悦目之事,正可谓是一举两得。
“絮儿,我待你是真心的。”
“我让媒人去你们府上求亲你不知道吗?絮儿,做我的妻子吧,三媒六聘、三书六礼,我统统都能给你。”
“絮儿,我庆幸拥有大将军府嫡女身份的人是你,如今你拥有了这般家世,你不必屈身做我的外室,我们终于门当户对,这下我可以对你明媒正娶了。”
“絮儿,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