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后的第二天,十万大军的先头部队,抵达鸡公山下的那道大得离谱的壕沟前。
壕沟对面的豫州县令和一众官员,战战兢兢地跪拜对面那位矮胖、脸色铁青的太子,连头都不敢抬。
大家虽然全身抖得厉害,但是也庆幸这壕沟够大,不然太子气没消就过来,他们肯定有几个要人头落地。
知道道路中断消息后的第二天,县令即使出动了所有的衙役,又强征了几千劳役,日夜不休地填埋,也只填满了壕沟十之三四。
上游还继续有水流冲刷,泥土是填了又塌、塌了又填,附近能够使用的石头不多,且搬运的速度也很慢,是造成时间拖延的主要原因。
但是他们确实尽力了,就算这后面的十万大军伸出援手,怕是光靠泥土填埋也不容易。
“所有士兵跟着一起填,三天如果不能通过你们就不用活了。”
虽然前方还有林家军顶着,但是知道他们早就缺衣少食了。
况且,大军救援也是有时间限制的,如果不能按时到达,造成什么恶果,即使太子也难咎其责。
总不能说,部队行军比押运粮食还更困难吧?
路对面的这位很是生气,脸色铁青,如果县令刚好跪在面前,他肯定亲自拔刀了。
太子悻悻然对着身边跟着的几个黑衣人动怒,甩了袖子转身离开了。
他非常生气,看谁都不顺眼,对身边的李公公说:“前面办事的那十几人也不用留了,过了那边让他们自行了结。”
他气的是,没亲自过来前,所有人都对他拍着胸脯说:这事能行,那事能成,粮草绝对到不了北地,人也不会让他好过。
可是过后一次次消息传来都是坏事,精心布局了那么多,花了大量的银子,还折损了那么多人,严国公一行居然毫发无损,就连折损的士兵也没几个,而且还都是他的人。
粮食没少一粒,全部安全到达,听说还让士兵们路上吃了几十头猪。
严国公好样的,粮草没少一斤,安全地做好了交接,现在居然是携妻带女游山玩水去了。
他这是气得脸都绿了,如果他们不是一路随后跟来,亲自有所见闻,他肯定会认为严国公是什么妖孽,不然怎么会事事顺利?
一次次地化险为夷,难道老天爷真的是在帮他?
也难怪大昭寺的方丈说自己流年不利,他都有点后悔这次亲自领兵打仗了,明明一盘好棋现在却感觉七零八落,他都有点不自信了。
不止这样,京城他豢养小官的宅子被烧,动静太大都惊动了皇上,父皇大发雷霆,因为这件事他还被那帮老家伙文官弹劾。
真真气死了。
这场风波现在暂时被皇上压下了,如果他还在京城的话,恐怕都要掀起血雨腥风。
在京城附近几个县的私产,这段时间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损失,偏又查不出那在后面伸出黑手的人,所以他想不动怒都难。
本来想置别人于死地,现在怎么感觉像是自己钻进了死胡同里,被内外夹击呢?
前几天玲珑阁又被烧,几乎所有宝贝毁于一旦,那可是国舅爷辛辛苦苦几十年积累的大部分财产,转到他手上还没到十年,都准备起大作用了,偏偏毁于一旦。
刚刚得到消息的时候,他几乎气得吐血,宰杀了不少人,但还是不解气,只差没吐黑血了。
回到帐篷前,看到穿得跟花孔雀一样还和卫兵嬉笑的八弟,他是气得火冒三丈:“八弟这么闲的话,就负责填壕沟的事,再停三天将士过不去,你就自己向父皇请罪。”
“是,皇兄。”
一双桃花眼,一脸嬉皮样的八皇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