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世昌忌惮的地方在于西乡平八郎这个家伙竟然将对手战舰的结构研究的如此透彻。邓世昌自己对敌舰也是研究颇深,但是他自认为自己还无法做到像西乡平八郎这样第一次登船就能轻车熟路对敌方战舰舱室路径了然于心。
这让邓世昌第一反应是西乡平八郎这家伙大概率已经把自己哈夫斯堡级战列舰和君主级战列舰也研究了个透吧。这样的话,将来交起手来怕是要吃亏。邓世昌想到此,背后不禁发凉。
就在邓世昌极思细恐的分析间,他跟着西乡平八郎已经进到了苏沃洛夫公爵号的内舱。这里有好几处都被炮弹轰穿,舱室天花板多处漏水。而在舱室角落以及舱室过道内则靠着不少受了伤的熊掌国官兵。他们都以一种仇视与不服气的眼光注视着登上他们舰船的西乡平八郎与邓世昌一行……
在西乡平八郎七绕八绕的引领下,一行人终于来到了舰长室。此时舰长室门口站了不少军官,见西乡平八郎与邓世昌前来,一些年轻的军官怒目相视,且丝毫没有让路的意思。
“你们已经战败了!让开!”面对这些年轻的血气方刚的熊掌国军官,西乡平八郎十分轻蔑的命令道。
面对西乡平八郎这番轻佻之词,熊掌国的一众军官更加愤怒,甚至有好几个人蠢蠢欲动。
“让他们进来吧,咳……咳……”就在场面颇为紧张时,舰长室内传来了一把极具威严的声音。正是此人发话,一众熊掌国军官才让开了道,让西乡平八郎与邓世昌进到舰长室。
才步入舰长室,一股血腥与消毒水的味道便扑面而来,这味道的浓烈度甚至堪比之前满是鲜血的甲板。
此时一名德高望重身着将官服的年长军官正斜躺在舰长室最正中的位置。他左肩膀的衣服已被剪开。露出了衬低的白衬衣,而白衬衣上早已被鲜血染红,整个肩膀还打着绷带。很显然这位将官先生在之前的战斗中肩膀不幸被弹片命中,刚才做了个简单的小手术。
此人身材修长,皮肤泛黑,显然是长期海上生活所致。尽管其受了伤,但这点伤势一点都无法遮蔽其摄人的气质。邓世昌猜想此人该就是熊掌国的海军型大军事家乌沙科夫了。
“要不是我们将军阁下受了伤,刚才的战斗还能继续,胜负犹未可知。”不等乌沙科夫开口,他身旁的一名军官率先开口道。仿佛是在向西乡平八郎与邓世昌宣告他们并没有真正的战败,只是输给了运气。
乌沙科夫摆了摆手道:“以刚才的形势,即使我没有受伤,整个舰队也无力进一步突进了。继续战下去,只能徒增咱们这边的伤亡。”
乌沙科夫倒是十分爽朗,直接承认了战败。随即他又转向邓世昌与西乡平八郎道:“两位一定是西乡平八郎与邓世昌阁下吧。刚才突然的回转可真是大胆,直接完成了T型拦截。”
“您过奖了,战争中各种情况瞬息万变,我们也只是随机应变罢了。”
乌沙科夫随即与西乡平八郎及邓世昌简单复盘聊了一下刚才几个小时的战斗,双方此时已不再分敌我,只是从纯军事角度进行了分析讨论。最后双方商谈了一些投降待遇及条款,如何安置熊掌国东方舰队的舰船与官兵。
“最后我想问一下是谁派出了军舰前来协助我方灭火并救助我方伤员的?”乌沙科夫在行将结束时最后问道。
“是我安排的。有什么问题吗?”邓世昌随口回答道。
此时乌沙科夫不顾自己的伤势,强行起身。他周围的部下见状立刻进行搀扶。乌沙科夫超前迈了几步,向邓世昌行了个军礼,随即道:“把我的佩剑拿过来。”
很快,一把将官佩剑传递到了乌沙科夫的手上。乌沙科夫亲自将其转交至邓世昌手上道:“邓将军,您是一位职业军人。请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