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这么多暗礁,这要是一不小心,轻的刮坏船底,重的得直接搁浅啊。平时怎么没发现的。”当胡莱看清楚那些个探出海面的礁石,顿时睡意全无。
“大人,那是因为平时您事多,未在意这些小事。这琼州海峡水道,半夜便开始落潮,使得海峡水道愈发狭窄,大吨位航船只能沿水道中间深水区航行。上午开始涨潮,海峡水道内水位大涨,大船可以随意航行,下午之后又开始逐渐落潮,这些暗礁又会露出海面。”邓世昌赶忙介绍起琼州海峡水道内涨落潮的规律。
胡莱听罢,脑海里顿时有了些思路道:“这有意思,这是不是说何健南洋水师的那些大型舰船也只有中午之前可以在海峡水道内任意驰骋。一旦到了下午,它们在海峡水道内的活动范围将大打折扣。”
邓世昌对胡莱能快速反应过来十分高兴道:“大人所说不错,只要能将南洋水师在海峡水道内拖至中午,那咱们就有机会赢得胜利。”
“嗯,只是琼州海峡水道的这个水纹规律,南洋水师应该也很清楚吧。他们该不会跟傻子一样在海峡内待到下午,使自己处于不利地位。咱们仍是没法做到出其不意啊。”胡莱再提疑问道。
“大人,我的想法是这样。南洋水师对琼州海峡水道的水纹条件一定也有所了解,如果我是舰队总指挥,那我会挑早上时间进入海峡水道,那时正是涨潮期,南洋舰队可以展开对我舰队和炮台的攻势。此时我们的龙骧级炮艇可伪装成民用轮船隐蔽与海口沿岸,等待南洋水师完全进入琼州海峡水道暂且先按兵不动。”针对胡莱的疑问,邓世昌赶忙做出了解释。
毕竟也是半瓶子水的军迷,经由邓世昌这么一提醒,胡莱有些恍然大悟道:“邓公,你是想让这些龙骧级炮艇在落潮的时候再投入战斗,对吗?”
“大人所言极是,卑职正是如此想法。待双方炮战持续至中午,南洋水师指挥见无法分出胜负便会指挥舰队,开始顺着原路,退出琼州海峡水道。这时,落潮已开始,大船活动范围受限。但龙骧级炮艇因为吨位小,吃水浅,完全可以继续随意驰骋。这时候,龙骧级炮艇全部出击,在琼州海峡东出口处阻住南洋水师的退路。如此,战场形势将发生根本性逆转。”
胡莱听罢,两眼放光道:“邓公,这方案妙啊。这潮水一落,暗礁丛生,南洋水师的大船的活动范围受到了限制,南洋水师的这些大船就是再厉害也只能挤在深水区当靶子。这时候,龙骧级炮艇反而能在复杂水域中航行自如。此时,龙骧级炮艇,万宁号等大船,再加上海口炮台,三面一起发炮夹击,南洋水师的这些船怕是基本都要报废。”
“大人谬赞,如此战法虽然合理,但仍是十分冒险,如若龙骧级炮艇无法及时堵住南洋水师退路,那我们仍是无法重创粤军的南洋水师,还请大人多提意见。”邓世昌十分谦虚道。
“嗯,我就一个担心哈,这落潮后海峡水道内海况这么复杂,即使是龙骧级炮艇船身小巧,能避开暗礁,但也得找有经验的老船长吧,否则是不是也有可能自己触礁。”
“这个大人尽管放心,因为龙骧级炮艇接舰回归海南较早,所以龙骧级炮艇的官兵训练至今,都是有经验的老海员了。”邓世昌进一步介绍道。
“胡大人,您就放心吧,这一带的水域的情况,我老何头已是烂熟于心。就是闭着眼睛开船也不会触礁。”就在胡莱与邓世昌交流时,一把响亮,有些熟悉,但又有些陌生的声音响起。
“你是……”胡莱赶忙转头望去,只见一个熟悉的面庞正在操舵,可胡莱就是一时想不起这个熟面孔是谁……
“大人,我是从广桂省第一批移民来海南的渔民老何头啊。你该不会把我给忘了吧,您曾经还托我回广桂省渔村,尽量多拉街坊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