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
“ 青娘子 , “ 他拉起袖子 , 继续用左手轻轻抚摸狸奴的脑袋 , 口中道 ,“ 也打过几次照面了 , 何必防备至此 。“
他的动作漫不经心 , 但还算耐心轻柔 , 两人都不说话 , 那狸奴竟渐渐地安静 ,
不再毛发立起 , 反倒碎起他的手 , 嬉戏起来 。
这时 , 陆华亭从袖中取出一物 , 极轻极快地挂在狸奴脖子上 , 狸奴受惊 , 怪叫一声 , 群青的手已重重扣在他手腕上 。
觉察到他并无伤害狸奴的意图 , 群青急忙松手 , 但已晚了 , 那狸奴张口就是一下 , 撕咬住陆华亭的手指 , 还要伸爪子去挠 , 群青吓了一跳 , 捏住它的犬齿 :“ 手抽
陆华亭抽回手 , 瞧了一眼 , 指腹上鲜血淋滑 。
挂在狸奴脖子上的 , 是个小巧的暮山紫香囊 , 以银线绣了鲤鱼 , 晃来晃去 , 里面泠泠有声 , 群青一捏就知道是通宝 。
“ 还钱就还铉 , 谁让长史逗它 。 “ 群青不敢说是自己那一扣惊了狸奴 , 毫无波淇道 ,“ 这狸奴不懂人情 , 一害怕就咬人 “
约莫她方才出手不轻 , 陆华亭再注视她时 , 脸上没有一丝笑意 , 眸中锋芒毕露 。
他果然厌恶被人触碰 。
群青不语 , 手指藏在袖里蹭了蹭 , 摸到他才是她的晦气 。
她正愚着 , 眼眷眸看着陆华亭左手腕上的檀珠断了红线 , 珠子如雨江下 。
立刻 , 群青伸手去接 , 却已枉然 , 洒落的檀珠从她指间掉落下去 。 陆华亭亦很意外 , 低头一瞧 , 檀珠蹦跳满地 , 覆水难收 。
震断了 , 她方才也没有用那么大的力气吧 ?
群青抱着狸奴蹲下捡拾 , 内心极难平静 : 她记得 , 陆华亭儿时差点天折 , 曾送到寺中抚养 , 手上檀珠乃是珈增法师赐下 , 作用类似保命的平安符 , 多年未曾离身 。
今日弄断了 , 是极大的不详 。
此人本就反骨 , 她并不想被记恨 。
陆华亭望着空荡荡的手腕 , 不知想到什么 , 一言不发地走了 。
“ 陆大人 。 “ 群青自背后叫住他 , 声线清晰利落 , 如檐上落下的雨 ,“ 你这珠子共多少颗 , 群青给你捡回来 , 不要迁怒奴婢宫里人 。“
陆华亭已走到折角 , 雪白的背影如夜中开的花 , 回答半眷才传过来 , 听不出喜怒 : “ 十七颗 , 捡不回就算了 。 标从不迁怒 , 迁怒他人的另有其人 。“
群青看了看掌心 , 随后攘紧 。
她和若蝉合计数了数 , 一共只捡到十六颗 , 剩下那一颗死活找不到 , 不知是掉在草丛 , 还是滚到了沟壑 。
“ 当值重要 , 我随后来找 。 “ 群青把檀珠放在自己囊袋里 , 又看了看若蝉的脸乃手 , 见她的脸已肿起来 , 便道 ,“ 我去送吧 , 你先回去休息 “
「 木盘磕破 , 这汤也洒了 , 还如何给太子交代 ?“ 若蝉说 ,“ 我回去重新拿一份 。“
群青早将香囊收起 , 喊住一个路过的鸾仪阈宫女 , 把狸奴抱给她 :“ 你回去吧 。
我自有交代 。“
等四面无人 , 群青端起那半碗汤 , 贴近石椅 , 叮当一声脆响 。
拾金丝的白瓷碗破了个豁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