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澜听着他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儿子的‘坏话’心里不由好笑,这叫什么,“你可真是厚脸皮,竟然在自己儿子背后说坏话。”
凌湛听到这样的揶揄非但没有任何尴尬反而朗声大笑,“我的澜儿还是不知道本相之长啊~”
“面子这个东西既换不来银钱又换不来前程,本相才不像那些迂腐之才口口声声深明大义其实心里想的什么只有自己知道。”
夜里风凉即便屋子里点了上好的炭火可是还是抵不住晚来风狂,凌湛见她瑟缩像是很冷一样,起身从就从放置衣物的搁架上取来了自己的熊皮大氅盖在她的身上,漆黑如墨的皮毛水光油亮,映在烛光下显得更加柔顺亮泽,“你身子弱,不受凉,这熊皮阳气盛,能缓解你的体寒。”
“我没这么娇气,用不着……”
“听话!”
沧澜刚要推开他的手就被凌湛急声拦住了,对上他无比认真的眼神沧澜很难再反驳什么,自然而然的就松了手,凌湛满意的挑了挑眉,将大氅又给她拢了拢,“这样就对了,巫医说了,你的身子不能再受凉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莫要任性,听到了吗?”
沧澜没说什么,抬起秋眸看了眼窗外,如今应该已是入夜了,窗外宫灯点点,隐隐泛着淡粉色的烛光,这些灯还是凌湛特意让人为她做的,只因为她无意间说了句‘六月初荷见芳菲,无人问津北风吹’。
他便让人制了这能在冬季常开不败的‘荷花’,不管是白日还是夜晚都能嫣然盛放。
这番心思若是对待任何一个普通少女估计都会深陷其中春心萌动了。
至于沧澜有没有动心?
烛光映着她的眼眸顺着水镜般的瞳孔照进了澄澈的湖面,她侧脸嫣然的样子同样落入他的心。
“你不去见见他吗?”
凌湛知道她说的那个‘他’是谁,笑笑道:“无妨,他长大了,只是还有些孩子气,我把他宠坏了,就像个得不到欣喜玩具的孩子,你越是拦着越是跟你唱反调,你不怪他唐突就已经很好了。”
沧澜黑亮的眸子定定地看了他一眼,看得凌湛心头一痒,毕竟自打相识以来她很少正视自己,现在估计是生病了的缘故她的眼中终于有了自己的存在。
凌湛不停的劝慰自己,这样就是好的开始,至少他不再是个无形的人了。
其实此刻的沧澜更多的是对这位丞相大人的无语,她以前怎么没看出他还有当‘昏君’的潜质呢?
初见那个面热心冷的凌相爷哪去了?
其实也不怨沧澜困惑,就连凌湛都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一度他也想回避自己的‘反常’,可是事与愿违,有些东西就是越回避她越是在你意想不到的地方与你不期而遇,这就说的就是他吧。
凌湛心里苦笑的想。
可是当看到眼前之人毫无生机的躺在床上他的那些趋利避害,阴谋断论,就都失去用武之地,这难道就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就在此时,房门被敲响了,“相爷,饭菜来了。”
“进来。”
房门打开,送饭的三个侍女轻手轻脚的端着餐盘走了进来,上面的饭菜还氤氲的冒着热气,凌湛转过头笑着对沧澜说,“我让人给你做了些好克化的饭食,昏睡好几日了,就靠着些汤汤水水哪里受得了。”
凌湛的声音不算小,一旁布菜的三个侍女不仅脸上抽搐一下,彼此都在心里腹诽,这相爷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越发厉害了,还汤汤水水,谁们家拿百年老参熬的汤当‘汤汤水水’?!
旁人不知道,他们三个这几日可一直在近前伺候着,哪里不知姑娘这场病花费了多少。
她们惊诧的同时其实心里还有些羡慕,毕竟想相爷这样位高权重有相貌俊美的人那个渴望逆天改命的侍女不想着搏一搏恩宠?
可是理想很美好,但是现实嘛,就是一言难尽。
他们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