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府灯一盏接着一盏亮起,南府的灯相较其他府邸精致许多,从扶手游廊顺延而下一直到后花园这一路上都做成花卉的宫灯,从远处看去就像是一朵朵在夜色中盛放的鲜花,这样美轮美奂的景象就是宫中也不一定能见到。
“公子,将军府简直可比咱们散府强上太多了。”
阿竹感慨般叹了口气,这人跟人之间的差距就是这么大,他们散家也是井国一顶一的权贵之家,却还是没有人家将军府的底蕴啊。
这难道就是世代簪缨与异军突起之间的差异吗?
散凌尘闻言嗤笑一声,“你真当南家小姐在外面是游山逛水呢,南家能有今日离不开南小姐的筹划,不然你认为南家凭什么盛而不衰? ”
阿竹有些困惑的挠挠头,“可是南小姐不只是一介女流么,哪里有这么大的本事去做这些事。”
主仆俩你一言我一语的往家里走,散凌尘轻笑道:“这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人不可貌相你怎么还是这般肤浅。”
“不是小的肤浅,而是这天下间男子在外养家,女子操持庶务,这不是约定俗成的事么?”
阿竹呐呐说道。
“约定俗成?”散凌尘哼笑出声,“女子从来不输男子,只不过是各有所长,太极两仪阴阳相行,缺一不可。”
阿竹被散凌尘说的晕乎乎的,他不懂什么阴阳、两仪,只知道今日的公子格外的唠叨,说的都是他听不明白的。
不就是说人家南家小姐优秀,是他有眼不识金镶玉么,真当他是个傻子,什么话都不懂!
阿竹一脸忧郁的看着散凌尘的背影,认命的追着他进了家门。
今日唯一值得高兴地事就是住得近方便了串门,要不然也得是他赶车,一个人既当小厮又当车夫,这确定不是苍天对他的考验吗?
明明是公子被赶出家门为何受伤的却是他?!
阿竹摸摸自己的心脏,空落落的……
“我还以为你们俩人失踪了,这夜黑风高黑灯瞎火的你们俩跑哪去潇洒去了?”
正当阿竹刚追上散凌尘的脚步走到主院,就见一个黑乎乎的影子从里面走了出来,阿竹惊叫一声差点撞上散凌尘的后背。
“不是,你瞎叫什么!是我!”
阿竹再一细听这声怎么这么像二公子,借着月光定睛一看果然可不就是二公子么。
“二公子原来是您啊,真是吓死我了,您怎么不点灯啊?”
散凌云也是服了这主仆二人,偌大的院子都不留一个伺候的人,那星星点点的下人也都是洒扫的,其他的时候外面只有一个门房,整个院子寒风萧瑟凄凄惨惨,这回倒真像是被流放的样子了。
他就纳闷了明明安排了这么多伺候的人都被变哪去了?
“你怎么来了?”
得,大公子又变成自己熟悉的冷漠淡然,合着那点温柔还有差别对待。
散凌云知道自己家大哥就是能说一个字绝不说两个字的,也没计较他的冷淡,慢吞吞的从阴影里走了出来,“我这不是怕你没吃没喝,刚吃完饭就马不停蹄的来看你。”
散凌尘清冷的眸子瞟了一眼自家傻弟弟,“又跟家里吵架了?”
散凌云无奈的撇撇嘴,什么都瞒不住他大哥,散凌尘看着跟自己一般无二的面容浮现一丝落寞,不用说他都知道一准是从在他爹那受了气跑出来的。
“哥你吃了吗?”
“你去哪了,我给你带来了酒菜,都是你爱吃的……”
“还有,你肠胃不好,娘让我给你准备烤糊的粟米,等用到时就让阿竹给你用擀面杖碾碎成沫儿冲水服用就行……”
散凌云跟着散凌尘从进了屋这张嘴就没消停,散凌尘也不打断他,跟着简略的应和着,虽然简短可是一点都不敷衍,散凌云关起门来朝大哥笑得甚是灿烂,一口大白牙那样子怎么都不像是平日里那个腹黑阴暗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