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车驾到哪了?”
使臣车队今日归国的消息早就传进了井宫,井昊甚是高兴,心血来潮就想出宫迎接给自己立下‘赫赫战功’的公主,这不,一早就让瞿霖取来了好几套衣服试来试去,像是要把自己最好的状态展现在国人面前。
瞿霖指挥着小太监们给井昊试装,听他这样说,笑道:“君侯放心,奴才早就让人去外面守着了,只要公主一进城就会有人回来禀报,您不用为这些操心。”
井昊一边任由内监们给自己整理衣领袖摆,听到瞿霖的话不由回一个满意的笑容,“还是你贴心,什么事都能办的妥妥帖帖的。”
内监们只顾着给君侯整理衣衫,却没注意他腰间的玉坠戴反了,瞿霖淡笑着上前帮井昊腰间的玉坠子翻过来,不动声色扫了眼身边的小太监,就这么看似轻飘飘的一眼,小太监只觉得自己仿佛被毒蛇盯上了一样,那种黏腻阴森感觉让人头皮发麻,即便身体的本能让他怕的直想打寒战,可是对上瞿霖那冷冷清清的目光,他迅速的低下头去做自己的事根本不敢再看第二眼。
“君侯过誉了,这都是奴才应该做的,公主的柔嘉殿已经按您的要求整理好了,公主一看到就会感受您的上心。”
井昊闻言轻撩眼帘眼中流光一划,薄唇微微扬起,居高临下的睨着他,语气中也听不出情绪如何,“想不到你小子都快要成我腹中的蛔虫了,什么心思在你面前都藏不住。”
瞿霖正低着头整理的动作一顿,只是轻到让那人无法察觉,眼中的异色流转,随后只见他不疾不徐的从小太监的手里接过金丝密绣的腰封,自如的给井昊系上,白皙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看起来十分养眼,明明是个无根之人,可是身上偏生了一副谪仙气派,举手投足间尽显高雅,若是不熟识的人看见一准还得夸上一句,风度翩翩兰枝玉树。
“霖跟着君侯时间不短了,若是再让君侯为琐事忧心那可就是大罪过了。”
“您是做大事的人,这些就交给我们这些下人好了。”
井昊闻言脸上的表情微微松弛,浅笑道:“你啊,就是长了一张巧嘴,要不是内侍不能入朝为官,本侯倒是想让你帮我牵扯那些泥古不化的老臣。”
瞿霖唇角微勾,敛下眼眸掩饰住心底的真实想法,再抬眸时眼中露出诚惶诚恐的神色,像是超出了自己的理解范围一样,就连声音也有一丝轻微的颤动,只听他干笑一声,“君侯… 是霖哪里做错了么?”
“哦?何出此言?”
井昊剑眉一挑,像是根本不在意的说了句。
这时瞿霖已经为他整理好了腰带,微微后退一步,谦恭的垂首,俊美的脸上浮现着一丝若隐若现的笑,只是怎么看都有些苦涩,那样子倒像是受了气的小郎君一样,让人不禁心生怜爱,“井国有祖训内侍不可乱政,有违此训当处以极刑。”
“奴才这才过上几天好日子,还没活够呢。”
瞿霖说着说着有些委屈又有些赌气,微微别过脸去不想看井昊,这番模样若是一般人做出来真是惨不忍睹,可是放到瞿霖身上却如笔锋流畅的水墨丹青一样,果然这人的相貌气质还是重要的。
不管别人怎么想,反正井昊见他如此,心里那点疑虑倒是消散不少,不是他疑心重,经瞿霖之手替他处理的事实在太多了,那里面见不得人的东西若是让世人知道不仅会引起朝野动荡,也许还会将井国推向万劫不复的地步。
所以这个人若不能完全的忠于自己,那他将成为自己亲手挖的坟墓。
前几年井昊野心还不能像现在这样能很好的隐藏住,所以在瞿霖面前就没有太伪装自己的目的,好在这人身世的一清二白,也算忠心,只是不知是不是随着他年纪大了,这魄力倒是小了不少,也越发的爱惜名声。
虽说担当生前事不计身后名,可是这人就是贪心,有一便想有二,就想现在他有一瞬间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