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个人连带束缚着自己的石椅一起被挥开,这一下力道极大,整个人翻倒在地,直接半个身子出了石阵,右臂悬于空中,伤口还在向外漱漱冒着血。
钻心的疼痛袭来,不止是胳膊上的伤,还有摔倒带来的冲击,石椅很重,侧翻在地重量全压在身上,简直雪上加霜,伤口处的血顿时冒得更厉害了。
“景向薇……”
景向岚也好不到哪儿去,她狼狈地趴扶在地,身体经这一刺竟是被伤的动弹不得,力量被削弱再明显不过,此时虽极力挣扎着想起身,试了数次却都未成功。
景年余光看到了,她心下大震,自己竟是稀里糊涂赌赢了一把,可现在她受了伤,又被紧紧缠在石椅上动弹不得,下一步又该如何……
大脑飞速运转间,她却没看到身后的地面上,从自己手臂伤处滴落下的血正一点点汇聚成一线,在细微可见的坡度下慢慢向下流去,直至碰到那棵千年古树深深扎根于地面深处盘根错节的树根——
随着越来越多血流触碰上地面细密的根须,那棵巨大的参天古树也开始发生巨大变化……明明没有风,原本纹丝不动的枝叶竟仿佛活了一般摆动起来,渐渐向着景年摔倒的方向伸去。
仅一瞬的功夫,那些蔓延而去的树枝便肉眼可见地多了数倍,甚至开始更为茂盛的生长、变长,直到枝叶已完全垂地伸向景年,并从她后背整个将人缠绕、扯断束缚住她的绳索,直到将人完全抬起,收回到粗大的主树枝干前。
景年人还有意识,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是做梦都想象不到的,一时间除了惊恐再无其他念头,那古树生出的枝干足有数十上百条,从肩到脚将她密密缠了个遍,这般别说是逃跑了,连丝缝隙都不留。
耳边尽是枝叶抖动摩擦出的沙沙声,大到完全刺耳的程度,景年垂眼向下看,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枝干竟已将自己举到了如此高的地方,几乎接近整棵古树的一半高度,距离地面几十尺的距离,光是往下看一眼都心惊肉跳,更别说此时她视觉上几乎感觉自己是悬空着!
“救……救命……”
她想喊叫,刚张嘴,那树枝竟能听到一般快速缠上了她面部,粗糙的触感在面颊滑过,她瞬间瞪大了双眼,随着口鼻被缠绕,只能呜呜挣扎,却是完全徒劳,直到最后墨绿色的瞳孔也彻底消失在树枝中……
晃动的枝干在时间推移下慢慢平静下来,一地厚厚的枝叶凌乱地铺满祭坛,毫无章法地证明着方才发生的一切都并非幻象,那足足需要十人合力才能环抱住的古树仿佛什么都未发生一般,大片掉落的树叶丝毫未对它造成任何外观上的变化,依旧茂盛繁密、遮天蔽日。
唯一的不同,确属那高高悬于古树中段,由无数枝干包裹而形成的像蚕蛹一般的树笼,呈竖直的椭圆状,稳稳当当隐于繁茂枝叶中。
若是近了观察,倒是能从中隐约看出一丝人形的轮廓,尤其在中上部,还依稀有好些裸露在外细细的树枝沾着血,而且这趋势竟是许久未停,渐渐地因重力而汇聚在一处,一点点渗出,有一阵没一阵地滴答向下落着。
只是地面此时散乱地掉满了深色的枯叶,以至于那血迹从高高的空中落下,最终的归宿也只能是石沉大海、了无痕迹。
……
“你是谁?!这里是断情山的禁地,你是怎么进来的?”
“你不是火族人……”
……
“我是景向薇,你以后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我这也算救你一命吧?你也不用还我什么,今天的事保密就好。”
……
“你能随意穿梭在三界?!不管何时何地,都可以吗?”
“我没有其他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