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会是我,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二人间诡异的沉寂了许久,倒是景向岚先轻笑一声,再次开口。
“你在宫里做了什么?刚才的动静……跟你有关吧?”
景年的嗓子干涩而低哑,警惕地盯着眼前的人。
景向岚又笑起来,纤细的笑声在漆黑的房内缭绕。
她一步步向景年走了过去,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原本笼罩在脸上的阴影也渐渐在时隐时现中褪去,直到最后二人终于面对面四目相对——
“就算与我有关系,又怎么样呢?”
说着,景向岚目光环视整个房间,最后停留在了那件被整齐挂起的喜服上,又慢慢走过去,指尖鲜艳的甲色晃动,手轻轻拂过那料子,“听说——你明日便要行婚嫁之礼了?这喜服可当真好看。”
“你要成婚,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她转头,拉家常般,语气竟还带了丝玩笑般的责怪。
那模样,当真可憎。
……
“与你无关。”
景年忍了忍,冷声道。
“好啊——”景向岚丝毫没有怒意,反倒是重新走回到景年面前,伸手扬起她下巴,目光中带了丝探究与兴味,“到底是我低估了你,寒蛊虫竟都要不了你的命,还能继续勾搭上男人,连这皇宫都成了你的庇护之所……”
景年咬牙,一把将她推开。
“当真是……与她一模一样,这狐媚的样子,到哪儿都能勾上男人。”
景向岚一点也不在意被景年推开,默默收回手,语气薄凉,却耐人寻味。
与谁?
这种不清不楚的话,她已经不是一两次说了,景年自然好奇,却也不会再像之前那般急于深究。
反正不管怎么问,她都不会这么轻易告诉自己。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让你跟我走一趟。”
景向岚目光向一旁动了下,红唇翕动间,脸上也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
景年放于两侧的手暗暗握紧成拳。
她的目标,从始至终都是自己!从第一次见面,她便不惜要将自己毒死,现在,竟又要将她劫走!
她们素不相识,她却仿佛对她了如指掌,就好像冥冥之中注定的。
今晚……便逃不过了吗?
方才双生镜那头的临风,是因为知晓了景向岚今夜的打算,想要提醒她的吧。
……
她该怎么办……
欧延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有来……
……
景年退开一步,侧身望向房外的宫院内,顿时惊了一跳——
只见院里横七竖八躺了几乎有将近十个人,全都是暗卫打扮,却一动不动,竟不知是生是死!
旁边的角落还躺了两个宫女打扮的人,显然就是方才叫出声的。
……
“你把他们怎么了……”
景年颤声道。
“我也不知道啊……这下手没轻没重的,也摸不准。”
景向岚扬了声调,又用她惯常的拖长了字句的语气,云淡风轻道。
“你……你简直是个疯子……!”
景年已不知能用什么词语来发泄和指责她,一腔怒火哽在喉头,却不知如何发作。
景向岚闻言似乎是愣了一下,随即竟忽然尖声大笑起来,那笑声比说话声大出许多,在漆黑寂静的夜晚尤其刺耳,尤其外面一地惨状的映衬下,说不出的诡异。
她笑了一会儿,目光又重新笼罩在景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