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诛杀的命令,这一点从他那瓶啤酒里就能知道。
不过这一次端木香去看廖忠的尸体并不想跟这些人勾心斗角,而是想要通过廖忠的尸体来侧面测算一下,蛊身圣童体内的所谓原始蛊已经到什么程度了。
根据资料中的描述,廖忠这人是个面恶心善的暖心大叔,凡是与他相熟的人没有不称赞他的,也正是因为如此,廖忠的死让很多人愤怒,而这种愤怒无疑会都倾泻在那位叛逃的临时工身上。
以常规的角度来看,陈朵杀了人,还是杀了一个对她有恩的男人,光是这一点就可以称得上有取死之道。
只是,正因为端木香了解蛊身圣童的炼制方法,所以才更明白,对于蛊身圣童来说,是不能用常规人类思维去衡量的。
因为人类的道德观和所谓人性都是后天培养出来的,而蛊身圣童经过药仙会不良的培养后对自己的认知就是一只蛊!
如果你从一开始就像对待一只蛊一样的对待她,那什么事情都不会有。
可你一旦赋予给了她人性,那么两种认知的碰撞就大概率会产生悲剧,更不用说,蛊身圣童的寿命本就很短。
当人性占据上风甚至彻底盖过蛊的认知后,人类追求自由的本能就会无限高涨,精神需求和物质需求便也跟着来了。偏偏蛊身圣童本身对于大多数人的威胁过大,短暂的寿命也注定其无法在物质方面有更多的追求了,毕竟没有享福的命。
那么,仅剩下的就只有精神追求了!
当初的傀儡老翁算是满足了蛊身圣童的精神需求,用自己的爱浇灌出那满地的七瓣花。
可是这个陈朵呢?
端木香持悲观态度……
“这就是尸体。”
因为廖忠是中毒而死,所以尸体单独被停放在一个研究室,此时隔着厚重的玻璃,正有一个留着小胡子戴眼镜穿白大褂的研究员看着尸体发呆。
端木香没有着急进去,而是问了问旁边的人,“那个研究员是……”
“他是廖忠的手下,当初是跟廖忠一起培养陈朵的,他一直想要研究出蛊身圣童的解药……可惜。”
端木香了然,推开递过来的防护服,就那么直接进入研究室内,他太了解蛊身圣童了,也知道那种原始蛊并不是瘟疫,除非加入特殊的炼蛊手段,否则是没有办法在空气中传播的。
那个研究员看到端木香时回神,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默默转身离开,而端木香则开始检查廖忠的尸体。
原始蛊的毒素其实并不强,真正厉害的是可塑性,只需要蛊术稍稍引导炼制就能变化出极为厉害的剧毒。
“资料上说,陈朵的蛊术很厉害吧?”
窗户外的随行人员接道:“是的,陈朵的蛊术天赋很强。”
端木香直起身体,重新给尸体盖上白布,“廖忠死于蛊毒,但却是死于慢性毒,还是源于陈朵的慢性毒。所以……”
“陈朵在求死。”镜子另一边的傅青苗很快得出结论。
随行人员看看两人,并没有接话,简单的发现、简单的逻辑,哪都通的人不是傻子,自然也多多少少能够想到那个情况。
在所有人看来,廖忠绝对有机会、有时间甚至非常富余的杀死陈朵,可是他没有那么做,即便自己快死了也没有。
他是个好人,他下不了手,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廖忠的朋友们对于这件事上才更加怨恨陈朵!
“人啊,都有立场,若不站在立场上说话,那就会失了民心,用你们的话说叫社死。一旦站在立场上说话就不要谈什么正义的和邪恶了。‘伟大’这个词是人们给出的定义,因为他做出的事情符合了大多数人的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