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的眼神瞬间挪到了晏清身上,若细看去,还能发现二人的眼中隐有泪光闪现。
晏远思激动道:“恒儿,他是恒儿,爹,他是我们的恒儿!”
与晏远思相比,他爹晏威就要淡定许多了,他虽然也心情激荡,但好歹还知道面前还站着康乐乐这位皇帝。
晏威拱了拱手道:“陛下能否让老臣亲眼看一下您手中的这块玉坠?”
康乐乐自是答应,她将玉坠递给晏威。
晏威接过玉坠反复观看,越看眼眶越红,终于,他像是确定了什么一般,将墨玉坠狠狠攥在手中。
虽然已经努力让自己的语气表现的正常,可那双颤抖的手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他朝康乐乐道:“启禀陛下,恒儿就是我晏家十四年前在寒启城丢失的嫡长孙。当年恒儿出生的时候,老臣亲手打了这块墨玉坠送给他,这玉坠上的晏字是老臣一手刻上去的,当年寒启城一战,敌兵派人偷袭,恒儿不幸在那场战争中走失,这十八年来,我们晏家从未放弃过寻找恒儿。”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眼光看向一旁芝兰玉树的晏清,动容道:“却不曾想他原来早就来到了我们身边!”
此言一出,举座震惊。
毕竟晏家丢失嫡长孙这件事,当年可是轰动一时的。
十四年前,彝国周围一个附属国暴乱,突袭寒启城,而当时驻守寒启城的便是晏远思与夫人谢氏。
这谢氏本就是将门虎女,与晏远思新婚后不久便随他前往边关,还在寒启城生下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晏恒。
附属国偷袭那日,寒启城一片混乱,谢氏本已经安排好府兵带着晏恒前往寒启城后的安城躲避,可不曾想,府里竟然出了奸细,有人盯上了护送晏恒的队伍。
就在附属国派来的人与晏家府兵厮杀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被护送的晏恒突然不见了。
晏远思与谢氏击退敌兵之后才发现这件事,当时就觉得天塌了,谢氏更是一时承受不了这种打击,当下就大病一场。
这么多年来,晏家一直没有放弃寻找晏恒的下落,可却始终没有任何消息。
康乐乐自然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当年附属国的军队与晏家府兵交手,晏恒见势不对,悄悄跑到附近的山林藏了起来,为了躲避敌人的搜捕,他沿着山间小路不停的变换躲藏的地方,不曾想却恰好错过了晏家派来寻他的人。
就这样,小小年纪的晏恒一路走一路藏,不知不觉就走出了寒启城的地界。
当时的晏恒虽然已经四岁,可并没有太多生存的能力,他想找到回家的路,却发现自己连简单的填饱肚子都办不到。没办法,他只能跟街上的乞儿一样一路乞讨,一路打听寒启城的方向。
只是做乞儿缺衣少食,晏恒没过多久便生了病。一场高热让他失去了所有记忆,他不再记得自己叫晏恒,是赫赫有名的骠骑将军晏威的孙子,也不再记得自己要回到寒启城找寻父母,而是向一个普通乞丐一样四处流浪。
再后来,就是他在流浪的时候被乞丐师傅收养,改名晏清,师傅死后,被康锦绣一时兴起捡回宫的事情了。
相比晏家父子的激动,晏清则表现的有些冷漠,他淡淡提出疑问:“按照晏老将军若说,十四年前晏家嫡长孙丢失时已有四岁,肯定也已经记事,可是我并不记得自己叫晏恒,也不记得自己是晏家之人。”
见他不肯承认,晏远思急了,他连忙道:“你不记得没关系,当年我恒儿出生的时候,他的左胳膊内侧处有一块圆形胎记,你若是我家恒儿,胳膊上肯定也有这块胎记,我们一看便知!”
听到这话,晏清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