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队比赛在隔壁省的S市,驱车过去大约五个小时,温迎很久没有打开地图,到了目的地,才发现是一片海滨城市。
比赛的场地也濒临海岸线,住在那里的第一天,温迎给梁牧栖打了视频电话,在暮色四合中沿着沙滩慢慢走。
海风吹动,长发被拂起,梁牧栖看过来,声线隔着手机传来,变得有些低,“你看上去……有些不一样。”
“不一样?”温迎闻言拿起手机,正对着自己的脸,看向小窗,从眼角摘下来一枚亮片,“今天去试了妆。”
“嗯。”梁牧栖坐着,看背景是在客厅的沙发上,抬手理了理微乱的发,漆黑的,泛着光泽,是刚洗过澡的模样。
温迎看着他的动作,弯了弯唇,突然想到什么,啊了一声:“对了,把手伸出来,我要检查一下。”
梁牧栖像是也笑了声,酒窝隐隐显露,他伸出手,挨个在镜头前给她看了一遍。
“今天表现良好。”那几道疤痕已经浅到看不见,温迎说,“别的地方还有吗?”
“没有了。”梁牧栖垂下视线,动作很轻地揪了下T恤的边缘,然后松开,慢慢靠近镜头。
“温迎。”他低声叫她的名字,离得很近,“在电视上,可以看见你吗?”
温迎回忆了一下节目播出的平台:“有会员的话,应该可以。”
梁牧栖看向她,目光轻而缓,让人联想到某种笔迹的描摹。
“以后……应该会有很多人喜欢你。”
“是吗,有个人好像比我还要自信。”温迎笑着说,“录制都还没开始呢。”
梁牧栖安静地看她,温迎又往前走了几步,背过身去。
屏幕里出现夕阳下模糊的海面,她抬了抬手臂,对画面里的人说:“看,大海。”
“我还没有去过海边。”梁牧栖说。
“以后我们一起来。”温迎把手机拿得离海水更近,拍到一群掠过的海鸟,和断断续续掀起的浪花。
梁牧栖看了一会,像是想到什么:“之前,我妈和我说过,以后要把她葬在有海的城市。”
讲到这里有片刻的停顿,他的视线又慢慢回到温迎身上:“但是后来,她又改口,说自己这辈子都不想去往海边。”
“那……你觉得阿姨其实想去吗?”
“我不知道。”梁牧栖的声音忽地飘远,“我其实是个一无所知的人。”
温迎隔着屏幕碰了下他的脸:“不,你是个聪明的小孩。”
脚下,一条小鱼被拍上沙滩,温迎蹲下身,捡起它,放回透明的海水里。
“温迎。”手机里传来声音。
她应言抬头,梁牧栖却只是看着她,什么也不说,沉默地,注视良久。
直到沙滩上有旁人走来,冲着这边挥舞手臂,温迎不得已,才转过脸去,应了一声。
她垂眸,看向梁牧栖:“我要挂电话了。”
“去吧。”梁牧栖看着她,轻声说,“时间还有很多。”
第二天,节目开始正式录制,因为是封闭式管理,乐队成员被要求上交手机,录制结束后归还。
温迎给梁牧栖发去了消息,收到一句“好”,和一个乖巧点头的表情包。
“但我不在的时候你也要写每日总结。”温迎说,“我会检查。”
梁牧栖答应了。
为期一周的录制,每一天都过得很繁忙,温迎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这种兵荒马乱的生活,每天充斥着各种突发状况。
好在比赛进行得很顺利,在第二轮对战PK中,飞鸟纪事撞上了江夏所在的乐队,汪梓铭的solo赢了他们队里的另一个男生。
录制结束后,江夏过来找汪梓铭,似乎有话对他说,但汪梓铭并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神情冷淡,像对待一个陌生人。
江夏离开后,汪梓铭的脸上重新显露出表情,长舒一口气说:“这下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