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王府嫡子生辰,高朋满座。
太子爷、太子妃还有薛锦荔都在受邀之列,郭氏也跟着来了——显然是太子妃做主带上的。
一到了南安王府,太子爷和薛锦荔她们就兵分两路,太子爷去了前院和兄弟、大臣们喝酒,薛锦荔就跟着太子妃一起留在后头交际。
南安王今日显然是酒兴正浓,他举着酒坛子和蒙古部将痛饮三大杯,整个人得意地不行。起先,那么些兄弟们,比他小的都有儿子了,还不止一个,就他没有,这下可好,自己有了嫡子,还正经过了周岁,也算是站住了。
太子那个嫡子,呵呵,他都懒得说,那是嫡子吗?
南安王摇摇晃晃地走过去,冲着他的二弟一拱手,道:“太子爷陪我喝一杯?”
在场的人看着“大千岁”那副欠扁的样儿,谁也不敢说话,纷纷低下头去吃菜喝酒。
太子爷涵养好,虽不知道他这位大哥在得意个什么劲儿,但看他一副醉醺醺的样儿,也懒得和他纠缠,随手举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就算是喝过了。
看周围又有人隐隐有凑过来献殷勤的架势,他又带出笑来,和众人觥筹交错起来。
太子爷在众人簇拥下喝了不少,脸上始终挂着得体的微笑,但心中却如同翻涌的波涛,难以平静。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南安王那张得意洋洋的脸庞,心中不禁升起一股莫名的烦躁。他突然知道,南安王所以如此得意的缘由了,其实是在嘲讽自己的嫡子来得不正吧。
其实嫡子不是出自太子妃之腹的谣言是从宫外传出来的,有人信誓旦旦地说,看见太子妃在应该临盆的时候在外头逛花园,小腹瘪瘪的一点儿也不像要生孩子。
这是荒唐之语,这种细节不可能被宫外的人知道。
他现在几乎可以断定,这就是南安王在外头散步的谣言罢。其实对方根本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样,只是想着搅乱这趟水罢了。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便如同野草一般在太子爷心中疯狂生长。
南安王不要紧,令氏也不要紧,要紧的是皇上。他想着,又灌了一口酒。
酒酣正浓,王府内的灯火愈发璀璨夺目。南安王酒过三巡,脸上红晕更浓,他环顾四周,只见歌舞升平,宾客们谈笑风生,心中更是得意非凡。
这时,王府的戏台上开始上演一出精心准备的戏曲。台上戏子们扮相精致,唱腔悠扬,一招一式都透露着深厚的功底。
然而,就在戏曲演到高潮之处,南安王却突然站起身来,大声喝道:“停!这是什么玩意儿?唱得这是什么?”
他的声音洪亮,瞬间压过了台上的唱腔,让所有人都为之侧目。
台上唱到少年将军沙场战死,老将军老泪纵横并发誓带兵突袭敌军来为儿子报仇。
只见南安王满脸怒容,指着台上的戏子,大声指责道:“你们这是在咒我儿子吗?这唱的是什么戏?存心砸场子的?”
台上戏子们被南安王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纷纷停下动作,面面相觑。王府的管事见状,急忙走上前来,低声劝解道:“王爷息怒,这是王府特意请来的名角,唱的是新排的戏曲,可能王爷您不太熟悉,并不是……”
然而,南安王此时已经怒不可遏,哪里听得进这些。他一把推开管事,冲上台去,指着戏子们的鼻子骂道:“你们这些人,真是大胆!竟敢在本王嫡子的生辰唱这个!你们是来消遣我的吗?”
戏子们被南安王的气势所压,纷纷低下头去,不敢言语。周围的宾客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插曲惊得目瞪口呆,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太子爷坐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心中也是暗自摇头。他知道南安王酒品不佳,容易冲动,但没想到今日竟然会如此失态。
只见南安王满脸通红,双眼瞪得滚圆,仿佛能喷出火来。他指着台上的戏子,声音中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