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衙役们一边敲锣,一边喧鼓,敲打得非常有节奏,一看就是训练过的。
走到孙家村的“情报中心”大榕树下,想捉个村民问问,孙山孙秀才家里在哪里。
谁知道孙家村的父老乡亲看到一群衙役进村,如见到鬼进村一样,一窝蜂地跑了,急速跑去找村长。
因为每次衙役进村不是收税就是征役,大家害怕极了,急需找村长来做话事人跟衙役交涉。
带头的衙役班头瞬间无语了,想不到孙家村的村民反应那么快,腿那么长,一溜烟的功夫就全散了。
忽然看到一个小屁孩瑟瑟发抖地躲在大榕树下,衙役班头退而求其次,捉住小子问:“孙山,孙相公住哪里?家怎么走?”
被捉住的正是德哥儿的青梅竹马大头狗,他之所以跑不了,是昨天上蹿下跳掏鸟窝从树树上掉下来,拐到脚,没办法走路,只好躲起来,试图蒙骗过关,不被衙役看到。
谁知道衙役还是瞧见他鬼鬼崇崇地躲在大榕树后面,墨无定律地把他捉了起来。
大头狗闭着眼睛大喊:“我什么都不知道,快放我走。”
心里害怕极了,颤颤巍巍,身子摇摇欲坠。
衙役班头翻了个大白眼,要不是看在他是孙秀才老乡的份上,早就一巴掌过去了。
此时语气压抑,尽量平缓地说:“我问你,孙山,孙秀才家怎么走?”
大狗头知道孙山是谁,德哥儿的弟弟,他的小伙伴嘛。
可官差为什么来问?莫非是山子犯了事,官差来捉山子下大牢的?
怎么说大头狗也是吃过孙山糖果的人,闭着眼,害怕地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说的孙山是谁,我不认识。我们村没有孙山。”
衙役班头这次火了,这个年纪的小子就是爱说大话,顽劣,叫他走东就走西。
村口那么大的“孙家村”三个字,明明孙相公写的户籍地就是这里。
小子竟然还说没有孙山这个人。
看来不给点颜色看看,小子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
另一个衙役赶紧上前说:“班头,莫要吓他。”
看小子的样子,肯定害怕极了,所以胡乱说一通。
衙役班头把大头狗放下,想着今日报喜是喜事,莫要生事。
还是放过他,另找村民来问。
正想找谁的时候,村长带着村民急速地赶来。
果然有一群衙役在大榕树下,这个阵仗村长也害怕。
怎么来了那么多个衙役的?就算收税和征役也没那么多人啊?
村长赶紧走去,低头弯腰,拱了拱手问:“大人,我是孙家村的村长,不知远道而来,什么事呢?”
使了个眼色给大头狗的父母。
大头狗的父母也醒目,快速地把大头狗拉下去,心里那个气啊,这个小子上房揭瓦,鸡飞狗跳就算了,还那么没眼色地往衙役跟前冲,要是不村长来得快,真害怕衙役一刀了他。
大头狗也委屈啊,官差来的时候,乡亲们作鸟兽散,兄弟姐妹没有一个想把他一起拉走的。
大头狗觉得还是德哥儿好,起码德哥儿讲义气,不会丢下他。
衙役看人下碟,见到村长,语气非常和善,拱了拱手说:“孙村长,请问孙山孙相公家里怎么走?”
村长愣了愣,不确定地问:“孙山?孙相公?”
不知道为什么心扑通扑通地跳,孙山,是他认识的孙山吗?是伯民家的山子吗?还有相公?为什么叫相公?
衙役班头非常耐心地说:“孙家村,孙山,孙相公是你们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