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后,天色也不早了,沐漓牵着沈抚砚黏黏糊糊的要把人送回去,突然,脚步一顿。
“怎么了?”沈抚砚疑惑问道,顺着对方的视线望去,他看到一家铁匠铺里有个一瘸一拐的女人从火里拿出一把刀走到炉子后面打造,一下一下的捶打声很有力。
察觉到一道眼神如炬的目光,钱大锤手中的动作一顿,抬头望向了眼神的方向,那里站着一对男女,男子乖巧俊秀,女子挺直貌美,两人周身的气质一看就是大富大贵之家的人。
似乎是想起那女子是谁,钱大锤微不可见的点点头,随后又低头重新继续手中的动作。
沐漓眼神一眯,微微抬起下巴,眼波流转沉思,随后低头微微勾唇,“没什么,走吧。”
... ...
翌日,大理寺明法大堂慕容诗坐在上首,沐漓坐在右下方,沐琳灵拿着笔纸坐在左下方,大堂两边站着严肃凛然的一排侍卫,整个环境透着一种压迫庄严的感觉。
刘红芳被带上来的时候腿一瞬间吓得直打哆嗦,随后认命一般的跪了下来。
“小人已经认罪,不知道诸位大人还想问什么?”
慕容诗一拍桌案,语气清冷,“刘红芳,本官问你,你是如何杀害汪小超,那凶器又藏在何处?”
“小人那晚先把刘红芳打昏,然后一刀割喉毙命,再把人拖到了枯井中抛尸,至于凶器,是,草民家中的那把菜刀。”
“砰——”
“还在胡言乱语,本官是问你你是如何将人分尸,又是如何在死者头顶钉入东西的,还有,那头颅你又是如何放入老鼠洞的?”
“什么?分尸?”
刘红芳一脸诧异,她没想到汪小超死的竟如此凄惨。
“这,我......”
“支支吾吾的做什么?快回答。”
沐漓一直在注意刘红芳的表情,对方在知道汪小超是被人分尸时脸上露出的震惊无知不像是装的,查案期间没人和她说过死者的状况,所以她认罪时才会说出完全不一样的杀人手段。
慕容诗又拿出那根长长的铁丝,上面还有血迹,“这可是你杀害汪小超的物品?”
“那个,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人是你杀的你不知道!”
刘红芳一脸痛苦,“大人,我真不知道那是什么,你想想我连杀人都认了,那个东西我有必要撒谎吗?”
慕容诗怒不可遏,皱眉还想说什么,被沐漓摇头打乱。
“大人,今日就先到这里吧。”
慕容诗扶扶头,摇摇手说道,“退堂。”
人离开后,堂上只剩下沐漓三人,慕容诗疑惑道,“你这是干嘛?这小贼就是在偷奸耍滑,再问问她就说了。”
沐漓皱眉沉思,摇摇头说道,“我们恐怕弄错了方向,她或许,真的不是凶手。”
“你的意思是......”
“她刚刚诧异震惊的表情不像是作假,而且,这根铁棍也有问题,你们看,”沐漓拿出尸检单子,又比划着铁棍说道。
“尸检单子上说死者的头顶是一个直径一寸长的圆孔,可这根铁棍的直径明显大了不少,而且这血浸了一大半长,可试想一下,如果这是插入头顶的凶器,血可能会沾到这个程度吗,恐怕不是把整个头颅都顶穿了吧。”
“况且仵作也明明说了,死者头皮并没有发现血迹,两位想一下,什么情况下,被利器划伤还不出血的?”
慕容诗细细一想果然如此,突然,一个灵光闪现,“是烫伤!如果是先把铁棍或铁钉烧红再打入死者头顶,就不会有血了。”
沐漓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