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信,还有这个盒子!”郭镛看到朱佑樘的眼珠子动的时候,当即将万家人送来的东西上呈道。
朱佑樘并没有理会那个精致的盒子,而是翻开了万安给自己的信。
从这字里行间,他清晰地感受到这位老首辅的忠诚,还有那一颗想要助自己开创盛世的心。但奈何,万安终究敌不过那具老迈的躯体。
他原本是希望万安能够再做十年首辅,但这个愿望注定是落空了。
“陛下,请节哀!”刘瑾知道朱佑樘正为万安的离世而伤心,便轻声地劝道。
朱佑樘轻叹一声,却是做出决定道:“刘瑾,你安排下去,朕要出宫前往万府!”
“陛下,今日是大年三十,您现在不宜过去吊唁,还请三思啊!”郭镛顿时一急,连忙跪下来进行劝阻道。
朱佑樘意识到自己今日前来确信不太合适,便轻轻地抬了抬手:“既然如此,那你代朕前来慰问吧!”
“遵旨!”郭镛这才暗松一口气,连忙答应下来。
朱佑樘看到郭镛匆匆离开的身影,不由得发出感慨地道:“刘瑾,伱说朕这些年做事是不是太仁慈了?”
“陛下是圣主明君,不管做什么决定都英明无比!”刘瑾咽了咽吐沫,违心地拍马屁道。
眼前这位帝王从来都不是善男信女,登基之后仅仅蛰伏一小段时间,而后便通过“京营造反”亮起了屠刀。
从勋戚到重臣,再到武将,而后是整个京城的权贵,几乎逐一被清洗了一遍。
虽然今年是消停了不少,但皇帝通过都察院不断打击贪官污吏,眼前这位帝王压根跟仁慈扯不上关系。
只是他不明白皇帝为何还会说自己过于仁慈,要知道外面都已经冠予暴君的名头了。
朱佑樘却发现自己做得还不够狠,显得恨恨地道:“那你说,明知道国债是朕授意之事,因何有人还敢出尔反尔呢?”
虽然一切都悔之晚矣,但一些事情终究还得清查,特别万安的死跟何乔新有着莫大的关系。
此次何乔新摆的何止是老迈的首辅万安,摆的是一心想要振兴的朝廷,更是摆了他这位帝王一道。
国债一事不尽心尽力则罢,竟然用认购一张国债来阻止国债顺利发行,这种臣子才是一等一的奸臣。
不论是为了已经过世的万安,还是维护朝廷的权威,何乔新都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这个何乔新竟然敢出尔反尔戏耍当朝首辅,着实可恶至极!”刘瑾听明白皇帝的意思,亦是恨恨地表态道。
虽然何乔新宣称是怀疑万安狐假虎威,但有脑子的人都明白皇帝和朝廷是想要通过国债发行,自然需要一个标杆的认购者出现。
只是谁知道,何乔新竟然玩了那么一手,直接让发行国债的难度雪上加霜,更是气死了当朝的首辅。
朱佑樘并不打算年后再处理这个事情,当即阴沉着脸进行吩咐:“即刻传召王越进宫!”
时间已经将近中午,但北京城的天空仍旧阴沉沉的。
贫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即便已经是大年三十,小时雍坊各种访客络绎不绝,很多亲戚亦纷纷前来相聚。
何府今日同样十分的热情,一帮来自江西的远亲踩着时点般,来到京城跟何乔新一家子共度新春。
何乔新此次颇有一鸣惊人的味道,今日的访客比往日还要多。
在迎来送往中,他端着酒杯对着一位贵客表达不屑:“都说宰相肚子里能撑船,若真是因老夫气得吐血,只能说这位相爷是德不配位!”
他知道万安的口碑很差,而今盛传是自己将万安气得吐血才身亡,虽然这应该不是事实,但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