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落于此的单位基本都是高校、研究所,没有多少党政机关,也没有什么工厂。
苏静姝领着许继常沿马路七拐八拐,最终在一处略显陈旧的院落前停下。
“就是这。房主姓刘,你喊他刘院长就成。”
苏静姝站在门前低声对许继常说道,敲响了院门,“刘院长,我带人来看看您家的房子。”
门内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接着是一个老态龙钟的声音:“哦哦,苏老师啊,我来了。”
紧接着,院子大门被人吱吱呀呀地打开,年近花甲的房主出现在门后,将二人请入院子里。
“小同志,你好啊。”
房主扶了扶眼镜,用嘶哑的声音向许继常问好道,“是你家大人想买房子,对吧?”
“不,是我自个。”
许继常摇摇头道,“至于买不买,还得先看了再说。”
房主听完内心诧异:这间院子价钱可不低。
他一个毛头小子做得了家里的主吗?
诧异归诧异,房主终究是没说什么,避免得罪许继常把买卖给搅黄了。
“这屋子是我家老人在1927年时营造的,当时拢共花了700多大洋。”
不但不能得罪,还得耐心向许继常介绍这座宅子的历史,“总共是三进,七座屋子。厨房啊,浴室啥的
都有。”
“至于房屋质量,不用我说你也看见了……”
房主在一旁说,许继常慢慢踱着看,中间没作任何评价。
直到将房子看完,他才转头看向这位刘院长:“报价是多少?”
“一万七千块。家具你要是不嫌弃,可以全部留下。”
刘院长说道,“可别嫌贵,眼下京城房子就是这行情……”
“行,成交。咱们现在就可以立字据。”
出乎他预料,许继常异常痛快地答应了。
哪怕在货币购买力极强的年代,眼下这组三进的院子,卖到两万也不是问题。
对方只叫一万七的价格,可见是真心想卖。
许继常也懒得再大刀阔斧地砍价,因为真砍了估计也砍不下去。
刘院长没想到许继常这么痛快,愣了一下赶紧告退,转身进卧室去拿早已准备好的字契。
许继常是由苏静姝介绍来的,所以刘院长才对他这样信任。
若没有这一层因素,刘院长简直要怀疑对方是不是在刷自己,或者在使什么诈。
一万大几的买卖啊,这么痛快就答应下来。
这年轻人是从哪弄的这么多钱啊?
很快,双方签完字契,许继常领着对方去银行取钱,将装满一布袋的大团结交到对方手中:“数数,没问题就去街道办,把证明给办了。”
不像后世是去住建部门办理过户,这年头都是去街道办。
因为目前信息交通还不便捷,更没有互联网什么的。作为基层的街道办更加了解辖区实际情况,也更适合承担这一职责。
刘院长拎起袋子,将钱拿出来放在地上数了起来,确定是整整一千七百张后放了回去,跟许继常一块去所属的街道办。
抵达街道办,说明来意,工作人员给许继常开具了一纸加盖公章的证明,表示这房子变成了他的。
目前还没有房产证的说法,只有住房证明以及土地档案。
等后边国内出现房产证后,就可以用街道办开具的证明作为依据,换发房产证。
交易至此结束,许继常请苏静姝去烤鸭店吃了一顿,接着回到招待所,将自己的行李全搬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