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沅君开门见山,“女君若有怨怼,请冲着妾来。”
杨氏面带微笑,看着商离许久,“三年不见,九娘出落得这般英气逼人,与那些养在深闺的小女娘不同,阿姊前些时日也与我说过。”
杨氏说的阿姊是杨宁与。
“她说,若非是韩充叛逃北燕,九娘该是她家新妇。如今她只能割爱,望我能好好待她。可我始终认为,天水商家与我何氏,并不般配。以前如此,以后仍是如此。”杨氏不卑不亢,“以往,护国公与外子同为三公,三公结亲,并不利于社稷。如今,我山阳伯府势微,高攀不起护国公府的高门。以后,局势未明,你我二府都有各自的责任与使命,还是莫要有牵扯。”
商沅君深深一揖,“女君深明大义,妾自愧不如。”
“口头承诺而已,不用特地走这一趟。”杨氏回以一礼,“我家七郎孟浪了,小小年纪就想着为自己订亲,难为商女君如此包容。”
事情顺利地解决,出乎商沅君的预料之外,但这当中肯定有杨宁与的功劳。只是杨宁与自汝阳公主丧礼之后,又回了弘农,无从相问。
“好了,你的亲事我只能帮你到这,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吧!”商沅君甩袖,“我回裴家,你自己回去,莫要夜不归宿,让你大母担心。”
马蹄声声,踏破长街的宁静。
商离一抬头,只见逆光而来的青年,身形笔直,浸透边关风雪的凛冽,夕阳的光描绘出他的身影,每一笔都像是即将出鞘的剑锋。
“可谈妥了?杨女君没有为难你吧?”韩凛跃身下马,递给商离一包糖炒栗子,“你爱吃的那家。”
商离接过,瞥了两眼,“以后这些钱少花,漠北还有那么多的人要养,花钱的地方还多着呢。尤其是,你以往还能靠汝阳大母的食邑,如今都被收回去了,你变穷了,小元。”
“我知道。”韩凛的肩上是沉甸甸的担子,“但是你有,开阳郡主。”
“养你也不是不行。”商离长叹,“但是你要听话。”
韩凛连连点头。
“我决定了,即便最后你我不得不分崩离析,但我还是想和你共同进退。人人都说,你并非我的良配。但我认识你之时,你便是这样。”商离剥了一颗栗子递给他,“但你要答应我,日后绝不能再做烧自家佛堂的事情来。”
韩凛的脸僵住了,眸光微滞,“你连这都知道了?”
“我还知道,佛堂不是你烧的,但你想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