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定的。
杨宁与到了,韩凛定然也不会不到。她到冀北,必是要通知韩凛。母子二人并不亲厚,但亲缘还在,这是割舍不去的。纵然在京郊分别时,母子已然诀别。
“从母远道而来,阿微本想着去接你,可拓跋部的母马产马,就在这几日,那是我亲自挑中,就怕出了意外。”商离身量又高了不少,已经与杨宁与一般高,“还请从母莫怪。”
杨宁与温柔地抚平她飞扬的额发,“母马可顺利?”
“有些难产,但还算顺利,小马十分可爱,我回来时,它已经能跑了,待过几日再去接它。拓跋迟说,这是给我的生辰贺礼。我终于有自己的马了!”商离的神情是雀跃的,“在洛阳时,大父也说要送我马,可惜我不在。但这马的意义不同,是我亲手接生的。”
杨宁与这才注意到拓跋迟,皮肤黝黑,高大壮硕,眉眼深邃,那双眸子含情脉脉,直盯在商离身上。
“护国公还在为生辰礼头疼,后来索性也不挑了,给你送了一箱金子。他说,你在冀北定然能用得上。”杨宁与频频摇头,“定国公想着护国公送了一箱金子,他就送了两箱,不为别的,因为韩家没有儿郎要养,钱多。”
商离抚额,“大父粗鄙也就算了,定国公如此风雅之人,怎能被大父带歪。不过,这礼我甚是喜欢。”
“不如从母也给你一箱金子!”
商离断然拒绝,“那可不成,从母的金子我可不能要。从母女学的书册,那可是千金难买。从母可不能吝啬!”
“笄礼之后,你的亲事也该再议了。”杨宁与睨了一眼拓跋迟,“你可有打算?”
商离唇边的笑容渐敛,目光投向远方,“不议不议,小九要一辈子陪着从母,从母你可不莫要嫌弃小九,小九现下十分能干,绝对不会给您闯祸。”
拓跋迟神情黯了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眼巴巴地望着,如百爪挠心。
韩凛入夜才到。
少年黑了,瘦了,老成之气渐重,又添了一身的肃杀之气,眉眼间与杨宁与越发相似,清俊贵气,却又是一副无法轻易靠近的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