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冀州境,那就彻底完了。可他们为何能走官道?萧寅的人,在冀州能如此肆无忌惮,这似乎并不寻常。”
陆宁已经从慌乱中慢慢找回理智,“这马车,应是常山公主的车驾!”
商离愣住了,她有一种我命失矣的绝望。常山公主的车驾,一路回洛阳,畅通无阻,无人敢拦。
这萧寅当真是好谋划!
“陆宁,你可知你我若是回了洛阳,不仅是护国公府获罪,陆将军也是欺君的大罪,罪及三族,你一个陆氏庶女,也未能幸免。”商离想动手打她一顿,可双手被缚,“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我?我从未与你争过什么,你为何偏偏要置我于死地?我甚至都不曾与你说过话!”
陆宁声音很低很轻,“阿母说,只有听话才会给我找一门好亲事。我听她的话,她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
商离苦笑,“若是护国公府因此获罪,我不会放过你。人命在你眼里,不过就是你听话的工具。陆宁,你读的那些圣贤书呢?你要记住,因为你而失去的每一条人命!”
“阿母说,我不用读书,她从来不让我去族学,还跟别人说她请了女夫子教我,但根本就没有。她不让我说出去,不然她就打我。阿耶不回京,她打我,不让我吃饭。弟弟妹妹不听话,她也打我。我不知道这么做,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我只知道我可以不用再挨打!”陆宁闷声哭泣,把她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出来,“我想回姑母家,她不许,她怕被姑母发现她虐待我。我不像你,有两个家,还有那么多的兄弟姐妹,这世间我只身一人。”
商离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良久无法从陆宁的控诉中缓过神。
马车又继续上路,这时马慢了下来。外面下雨了,雨天难行,耽误了行程。
走出不远,似乎到了一处躲雨的地方,有人把她们从车上攥下来。
商离想,这应是入夜了。
雨夜,雨声不小,她的双眼依然被蒙上,行动依然受限,只有在如厕时,才会被松开一只手。她在想,她能用一只行动自如的手做什么。可她什么都做不了。
那一男一女仍旧不声不吭,似乎是有人特地关照过,不能被识破身份。
如此缜密的布置,看来对她这一路的行为都有过详细的了解。
想逃,是不可能了。
陆疆和沈从善带着郑嚣一行人去了上阳,等他们知道她不见,回城来救,她已经出了冀州境,无力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