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
贺从文只觉得一颗心脏沉入谷底,他张嘴囔囔:“爹。”
到这个时候了,贺从文只想着自己那无所不能的父亲来救他,这池宴!不对,他也不知道这人叫什么,可他也太过可怕了!
贺从文两股颤颤,目光里都是惊恐。
裴知宴展开明黄的圣旨,沉音开口:“天未悔祸,而今贺氏一族,蓄意谋害储君,其罪当诛。然,朕念其兹事体大,暂由太子收监,押至京城再审,钦此。”
贺从文这才看清,裴知宴身后,竟被扣押着他那无所不能的父亲!
而向来风光的贺大人,如今却面如死灰,跪坐在了地上。
“太子殿下?你是太子殿下!”
贺从文一下从床榻上跌落下来,唇瓣翕动,就连瓷片划破了他脚心都未曾察觉,只呆呆地看着裴知宴,喃喃:“太子殿下,我不觊觎您夫人了,不敢了...”
裴知宴并没有将视线落在他的身上。
而在读完圣旨时候,将它卷了起来背在身后。
他摆了摆手:“都押走。”
贺从文面如死灰,只是如今他心中就算是再后悔,也无用了。
—
裴知宴站在贺府书房内,他手里拿着搜查贺府的侍卫,刚呈上来的东西。
裴知宴越看,脸越黑,看到最后,他忍了再忍,终究是没有把这至关重要的证据给砸在地上。
他紧阖双眼,将东西递给亲近的侍从。
“将这东西…”
裴知宴刚开口,便止住了之后的话,便是原本要接过这东西的侍从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伸手了。
裴知宴将名册收了回来,仔细放在衣襟中。
“算了,这东西,还是由孤回京之后,亲自交由父皇。”
处理完贺府的事,已经到了深夜。
可就算月光都已挂在天边了,贺府门口还是围着了一圈的人。
裴知宴刚走出贺府时,就连脚步都不由得一顿。
周围的民众见里边有人出来了,急匆匆地站起身来,瞬间涌入。
侍从眸色微敛,就要拔刀向众人。
裴知宴伸手:“不必。”
他倒是想看看,究竟有多少人为这个贺太守来求情。
出乎所有人意料。
那几个率先涌上来的,一见到裴知宴,眼中便涌上来泪水。
稍微年老一些的妇人,一下跪倒在地,扯着裴知宴的衣裳:“大人,您要为民妇的女儿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