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孤下了药。”
这六个字轻轻的,却在林今絮耳边一炸,震得她心脏都漏了一拍。
林今絮咽了口唾沫,环顾了一下四周。
入目便是一座绣着水墨画的屏风。屏风之后,便是一张拨步床。
林今絮的眼底闪过一丝犹豫:“在,在这吗?”
她挣扎了一下,有些不愿意。
可林今絮整个人依旧被死死禁锢在裴知宴的怀里。
裴知宴温热的唇,擦过林今絮的耳畔。
来回几次,林今絮只觉得怪痒的,缩了缩脑袋:“放心,我只做给他们看。”
林今絮微微出神,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裴知宴这话里的意思。
等她转过弯来,只觉得热气一下就冲到了脑子上。
“别…”林今絮的声音如同咛泣,试图让面前的人就此放过她。
她泪眼汪汪,伸出手来用了些力道推了推裴知宴,声音却是细小如蚊:“求您…”
只是林今絮却高估了裴知宴的道德了。
对于情/.欲之上,他只是一个没有道理可讲的野兽。
裴知宴扶着她的腰,后退了两步。
林今絮见状,以为自己是裴知宴大发慈悲,会放过自己。
却没想到,她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瞬间被裴知宴扛在了肩膀上。
林今絮:!!
林今絮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得,仿佛要破土而出。
她涨红着一张脸,身子扭动着,语气中带着微微的怒气:“放我下来!”
如她所愿,裴知宴穿过屏风,站在拨步床前,便一下将她丢进了柔软的床榻上。
林今絮只觉得自己嗅了满鼻子的熏香。
她撑起自己的身子,往后挪了,面带警惕地看着裴知宴:“这是画舫!”
一墙之隔,不知道有多少人。
怎么能,怎么能在这!
带有怒气的美人与往日里低眉顺眼的模样大不相同。倒是让裴知宴看见了那日,骑在他身上翻来覆去搜他身的样子。
像带刺的娇艳蔷薇。
裴知宴嘴角不由得噙起一抹笑来。
林今絮先前从未见到过他笑,就算是沦落民间之后,多见的也是他运筹帷幄的样子。
更别说在东宫时,一副高高在上谁都看不起的脸。
别人都说太子殿下是心中有山河,所以不拘于俗世间的礼。
而如今,林今絮只觉得,裴知宴这一笑,瞬间将他从高高在上的云端中扯了下来。
不知怎得,林今絮方才满腔的怒火竟莫名其妙的慢慢平了。
她眼神有些别扭,不敢抬头看裴知宴,小脚蜷缩在一起,瞧起来可怜极了。
裴知宴的目光落在她一双脚上,眼眸微微一动。
就在林今絮忍忍受不住裴知宴如炬的目光时候。
裴知宴却直接一下倾身下来。
林今絮一双杏眼瞪得更圆了。
“嘘。”裴知宴贴近她的耳,说道:“有人在听咱们的动静呢。”
裴知宴再一翻身,在她身侧,摇动了床。
林今絮察觉到他这动作的意思,便只觉得,自己脸红这个毛病,怕是日后只要见到裴知宴,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好了。
—
画舫外,贺公子听到这动静,眼神里闪过一丝的轻蔑。
“切,本公子还以为是什么光风霁月的,原来不过是一点药性都忍不住,直接在别人地盘上办事的家伙。”
他把扇子一合,摇晃着脑袋:“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