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君聿的事让南昊夜着实心烦了不少天。不只是因为他对沐九黎的觊觎,更多的还是雁小雀所说他身上穿着的那件银绣黑袍的事。
谁都知道天魔宫的银绣黑袍代表的是中层的身份,只有高层才可以享受金绣黑袍的待遇。在南虞国时,阎君聿的身份是不折不扣的高层,也就是金绣黑袍。但现在他却穿了件银绣黑袍,这只说明了一个情况,那就是他加入了这边的天魔宫并且还爬到中层的位置。
别看从金绣换成了银绣,南虞国的那个天魔宫和这个世界的天魔宫可是有天壤之别。不要忘了以前天魔宫的几任宫主被招到这世界后甚至连内门都进不了,只能在外门做个近乎被弃的散修弟子。
如果雁小雀看到的人真是阎君聿的话,那就意味着他在两年的时间里不但加入了这边的天魔宫,还将实力修炼到足可以加入中层的境界,也就是说他最低也会有第四炼气境,最高甚至可能已经突破了五境。
这样的速度和南昊夜沐九黎是无法媲美的,毕竟他们两人各有境遇。一个是水月跟在身边时刻教导,一个有师父留下的玉简可以
修炼。相比之下孤身一人来到这世界,并且从零开始的阎君聿更显得天分难得。
所以即使南昊夜很不想承认,也必须说一声——他很厉害。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绝对不想那人出现在沐九黎的身边。可又是黑袍,又是相似的背影,这事至少有八/九成的准确性。只是他不知道,阎君聿到底是什么打算。是和他一样想要先打进天魔宫为沐九黎的复仇铺路,还是……由爱生恨,已经背叛了她?
望着头顶藏于云朵之后的月亮,他心里叹息了一声。
就在这时,离他不远处的一扇窗子突然悄无声息地由内打开,接着一条轻巧如幽灵般的身影从里面跃了出来。
“这次我真希望自己猜错了。”南昊夜双手抱胸,从阴影里走了出来。一双幽深如子夜的眸子露出满满的无奈。
沐九黎水眸一瞠:“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说呢?”南昊夜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那天进房间时的表情有点不对,我就想着你是不是又有了什么主意。结果果然在这里等到你了。”
沐九黎的眼角一抽,有些无奈地道:“如果我说我是出来散步的,估计你也不会相信对不对?”
“你说呢?”南昊夜挑眉。她敢不敢再找个更有辱他智商的理由?
刚从窗户跳出来就被抓个正着的感觉实在算不得有多好,他怎么可能就凭自己的一丝表情就看出自己想要做什么呢?沐九黎的心情很复杂。说郁闷吧,确实有不少郁闷。说无奈吧,也真是不少无奈。最奇怪的是对他如此了解自己,她还有些古怪的欣喜在里面。
“好吧,其实我就是出来散步的。”
她还真敢用!南昊夜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