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然听她有讲道理的意思,心中不由一松。
“这件事是个误会,我可以解释!”
沐九黎眼神暗了暗:“是吗?那你就解释解释好了。”
岚然在界阳斋中身份很高,如今被个年轻人,而且是个魔门妖孽的用如此高高在上的口气说话,心中的气愤自是不用说了。但他又知道只剩自己一个人的话恐怕做不到将对方一下打死,一旦让对方逃离把这事汇报到“上面”,魔门的人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他死也想不到面前的年轻男子就是天魔宫的新宫主装扮的,谁让天魔宫历届都是女子为主,男人最高也就做到阎君聿那个位置。若不是看出对方实力很强,可能还是在宫里有些地位,他也不可能这么屈尊降贵地好言相谈。
“其实在进入秘境之前,我界阳斋的大令牌被两宵小窃走。为寻回令牌,门下弟子在入口处利用小令牌与大令牌之间的感应来确认宵小身份。没想到你们恰巧持了天魔宫的牌子,便被误认为是我们丢失的那块了。所以这一切都只是个误会!”
“原来如此。”沐九黎用手帕缓缓擦去丝线上的血迹,阴阴笑了笑。现在她知道他们是怎么发现他们的了。
“但有件事你说对了。”
岚然一愣:“什么事?”
沐九黎将身上的大令牌拿出来,有一下没一下地抛着:“这块就是从你们手里抢过来的那块。”
“什么!”岚然失声叫了出来:“你们天魔宫竟敢私自破坏盟约吗?”
“别拿盟约说事。”沐九黎嗤笑道:“你们界阳斋就很遵守吗?规矩是强者定立下来给弱者执行的。你觉得你们界阳斋比我们强吗?”
岚然脸色难看地瞪着她,想起南虞国那几座八宝楼和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资源就是全被天魔宫的人强占了去的,不由声音也冷了下来:“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个真章吧!”
沐九黎冷哼一声,若不是想知道他们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把他们找出来的,才懒得跟他废话那么多。不说狐狸,单就他们敢把南昊夜伤成这样就足够他们死一百遍了!
“不用你说,今天这里也会是你的葬身之地!”此时她已经将丝线收好,从腰间将软剑重新抽取出来。
剑身一甩,晃出数点剑花。
随即在岚然震惊欲绝的注视下,银亮的软剑剑身上被一层黑色光芒由下而上,最终将整个剑身全罩在了黑芒之内。
“这是、魔力……”
换成别人或许还看不出其中的门道,可岚然不同,他是界阳斋斋主的亲弟弟,又怎么会不知道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神秘力量?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有这种力量?”他吼道。连他哥哥都只能将一些皮毛教给他,其他人甚至连这种力量是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魔门小子竟也能使用出来?
他到此时仍没有把沐九黎想成是宫主本人。
所以别以为世界上不会有人笨死,面前就有一个真实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