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宽,深深一拜,感激道:“多谢堂兄相助,此事有些麻烦,平亦不好多言。堂兄行事定要以隐蔽为上,待此事了结,堂兄务必与我父子二人划清干系,必要时……”
有许邵提前为他疏通关系,种平没在段煨府前等多久。
“正是因为清楚国舅为人,我才不信这世上竟有能叫国舅言听计从之人。”
他坐在下位,面上带笑,却心怀沉重,思绪万千:“将军曾与董承同属董卓麾下,想来是清楚董承行事的。将军就不觉得,自李傕吕布袭击长安之后,董承所作所为,与从前判若两人吗?”
段煨颔首示意种平坐下,先发制人,他本意是种平作为求人的一方,本就是弱势,自己再率先开口,压制一番,种平慌乱之下,便只能任由自己拿捏。
“……伯衡?”
种平心中诡异地生出一丝窃喜,他明白段煨已经被自己巧妙地牵制住了,在对方问出这句话时,他心中那三分的把握,瞬间增至六分。
段煨神色一动,思索片刻后,面上瞬间明悟,他动了动唇,却因为太过诧异而未能发出声音。
“……你有几分把握。”
种平敏锐察觉出原来段煨也曾有过这样的疑心,他抿了抿唇,语气恭谨而坚定:“不敢说有把握,只是如今许都之中,若是将军肯定那人身份,便是假的,也能成真。”
“看来太史令已料定国舅再无翻身之日了,只是……不知太史令言辞凿凿,是哪里来的底气?”
段煨对着许邵尚有戒备,又怎么会全然相信种平的几句话。
种平知晓到了自己下猛料的时刻,他依旧维持着面上的笑容,带着十足的自信:“将军应当知晓陛下曾赐下三件锦衣玉带吧?”
“难道陛下真有密诏?”
段煨站了起来,不知不觉中,他的注意力全部被种平所把控住了。
“确有其事。”
种平点了点头,却又道:“诸人皆以为那诏书在我手中,实际却不然。将军难道就不奇怪,若是我真曾得陛下以密诏相嘱,如何会到今日都不曾对曹操有任何动作?”
“更何况,我昔日流落东郡,多得曹操照拂。将军觉得,比起手中有兵,又是国舅之尊的董承,我一个势单力薄的少年,能够担此重任吗?”
“将军若是不信,且在府中等待,不出一个时辰,许都必乱。”
“太史令的意思是,董承去刺杀那曹贼了?”
段煨也不知是信了没信,半侧过身,目光并不落在种平身上。
种平听他改了称呼,心中有了大概的方向,继续依照自己打好的腹稿往下说:“我虽不曾得陛下密诏,却也有幸知晓此事,将军乃是族兄凉州三明之一,衔命持重。屯斯寄国。若说国中柱石,现下除去将军,又有何人能担得上?”
“我父子素与董承不睦,将军应当有所听闻,但在此大事之上,我如何敢有私心?只不过是无法信任董承为人,将军不知,董承受诏除贼,我虽不觉得他能成事,却也不敢信他竟会糊涂至斯!刺杀前一日,竟将此等与陛下性命攸关的大事走漏了风声,叫家中仆役知晓!”
种平发挥了此生最精湛的演技,他收回了先前让许邵暗示段煨关注董承府上谋士仆役的伏笔。
“那董承府上有一家奴,名为秦庆童,与女婢有私……其中缘由我不好多言,那家奴有意向曹操告密,幸好我时时留意,知晓了此事,否则……他董承焉能有今日一搏?”
种平说的半遮半掩,但这些信息已经足够让段煨对他口中之言有两分信任。
段煨确实在自己的记忆力找到了印证,查探董承府上人时,他曾听过手下提过一次那家奴与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