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是一桩美谈。”
王朗竟然有些期待,种平参与进郑玄,许邵等人的清议中,凭借那张利口,能说出怎样鞭辟入里,针砭时弊之言。
种平心说自己几斤几两自己还不清楚吗?真见了许邵岂不是丢人现眼,何况他也不会什么清议啊……
“从事。”种平不接王朗话头,略略瞟着曹洪身影,低头将王朗拉到一边,“听闻曹老太公已至徐州,可有此事?”
王朗眉头一动,察觉种平语气沉肃,忙应道:“曹公家眷,算来应至华、费间,少府何故有此问?”
“何人护卫?”种平抓着王朗胳膊的手猛地用力,声调显得有些焦急。
“乃,乃是都尉张闿……”
王朗摸不清情况,但看种平神色,也知道事情不对,当即不安起来。
“嗳呀!祸事!祸事!”种平好似火烧了眉毛,狠狠拍在王朗背上,转头就往曹洪所在跑。
“少府,少府,到底发生何事?”
王朗跟在种平身后,又懵又慌。
“将军,速速起兵!速速起兵!”种平上了马就往外冲,一边扬鞭一边喊曹洪,“老太公危矣!”
曹洪一听得“老太公”三字,心下便是一惊,又见种平从未有过如此慌乱的模样,也顾不上多问,沉声发令,跟随种平马后。
王朗清楚若是曹嵩在徐州出了事,曹操暴怒之下,定然血洗徐州,被吓得亡魂皆冒,脑子还未反应过来,身体下意识策马狂奔起来。
种平等人入徐州,正是自泰山郡而入琅琊郡,曹嵩一行人被张闿护送,正在郡界附近,是以一众人并未消耗多少时间,便折回华县,曹洪急令部下四散搜寻曹嵩等人行迹。
王朗气喘吁吁,脸涨得发紫,此时才回过神,“少,少府,何,何故,惊慌。”
他深吸了一口气憋住,如连炮珠:“使君一路派兵将护送曹公家眷定然无虞少府太过多虑。”
种平连声嗟叹,皱眉不展:“使君糊涂!先时平使徐州,私下提醒使君,不可轻用贼寇!张闿旧为流贼,未必真心投效使君,这是其一。”
“老太公家资颇丰,又少随从,倘使张闿动了贼心,难道能够逃脱吗?张闿只博这一次,便得泼天富贵,以后逃奔他处,使君如何自处?糊涂啊!”
种平真觉得不理解,为何陶谦会依旧让张闿护卫曹嵩,他上次去见陶谦,这人给他留下的印象也不是个老糊涂啊?
难道说……劫杀曹嵩一事,背后真是陶谦指使?他图个啥啊?!
现在陶商再许都当车郎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就是人质啊,陶谦除非是疯了,不要这个儿子,否则根本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跟曹操结仇!
王朗惨然失色,大骇不已,“此人系下邳阙宣所荐!我等性命,尽要亡于此人手中矣!”
“什么?!阙宣?!”
种平蓦地瞪大眼睛。
下邳阙宣自称天子,谦初与合从寇钞,后遂杀宣,并其众。
这个阙宣,不就是历史上今年会起兵和陶谦一起攻入任城、泰山郡的那个家伙吗?!
这是什么情况?
种平骑在马上,垂头深思。
“使君如此听从此人言语,莫非二人相交莫逆?”
“……这阙宣乃是下邳豪强,与下邳相笮融交好,是何时入了使君之眼,朗也不甚清楚。”
王朗目光呆滞,尚且未完全回神。
种平心说这怎么又扯上笮融了?
真是越扯越远,让人摸不着头脑,他现在思绪芜杂,一时间也理不清思绪。
眼看四处寻了许久,不见半点车马辙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