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堵截。
墙上除了整齐的弓手守卫,还有张济留下,以备不测的千余步兵。
他此时真是入了进退维谷的两难之境。
比起李蒙,处境更尴尬的种平,被卡在半道,不上不下,前有狼后有虎,怎么看都是必死之局。
“黄巾蚁贼就在城上,随我包围其后!”
张济惦记着张绣安危,嘴唇发痒,伸出舌头一舔,发觉是太过急躁,上唇生出个小燎泡来。
他揪住那小泡,用力一掐,连带着扯下块干白的死皮,张济搓了搓手指,嘴唇上还有点冒血珠。
幸他应对及时,入城的不过仅仅百人,这百人想来是打着先登夺墙,接应城外黄巾的念头,自他关了城门,这些人便目的明确的往城上退。
张济舔掉上唇渗出的血珠。
可惜城上他亦留有守军,这些黄巾不过是自投罗网罢了。
黄巾大多是乌合之众,等剿灭城中蚁贼,权做威慑,再予黄金官爵诱之,这些人也就做鸟兽散,到时救回张绣,定派兵追剿个彻底。
张济打定主意,只是堵住种平退路,逼他登上城墙,受万箭穿心的死法,好给城外黄巾当个样靶,让他们好好看个清楚,继续攻长安会是个什么下场。
“没看到黄巾上来了吗?!一个个愣着,唤
我作甚?上啊!”
李蒙心知若是放箭,种平必死无疑,因此不等身边守卫开口,提刀便上。
守卫本想着直接放箭,也不损人力,可李蒙已冲上去,弓手不敢轻举妄动,终归墙上黄巾不过百而长安军数千,便是一人一个唾沫也能淹死这些蚁贼。
故而守军们也未多想,紧随李蒙其后,乱刀之下,血肉横飞,几人围攻一个黄巾,不消多时,城上黄巾便大多被砍做几段,践为醓醢。
“那小子,看刀!”
李蒙高声怒喝,刀刀贴着种平衣角,次次落空,乍看上去就像是种平早早预见李蒙下刀之处,灵活躲避一般,“好滑的路数!”
种平知道对方这是刻意放水,配合着对方动作,两人越打越偏,种平似乎力有不逮,被李蒙步步紧逼,退至阴暗之处。
“少府。”李蒙余光扫过周遭,见守军攻势愈加猛烈,看出那点黄巾撑不了多久,因此长话短说,迅速告知种平他心中之计,随即假装出刀,贴近种平耳畔,“得罪了!”
李蒙扭住种平双臂往后一折,系了个活扣,口中斥道:“到了将军面前,且将你那些话,再如实招来!若有欺瞒,定斩不饶!”
种平高声求饶:“不敢不敢!小人所说,句句属实!黄巾另有谋划啊将军!”
他喊完用气音询问:“我这样不是太干净了,有点假?”
李蒙沉默片刻:“如果少府流一点血就更像了。”
说罢扑的只一拳,正打在种平鼻子上,打得鲜血迸流,恰似开了个油酱铺,咸的酸的辣的,一发都滚出来。
种平被一拳打得头昏脑花,只觉眼前数个李蒙扎堆乱晃,配着野蜂飞舞长鸣,站立不住,被李蒙拎小鸡一样提溜起,朝着张济所在走去。
“张将军!这有个黄巾头子,说有要事禀告!事关中候!小人不敢定夺,特将此人送至将军面前!”
张济不欲见这劳什子黄巾,只是听到李蒙话语间提到张绣,本来十拿九稳的事似乎有变故。
那被掐掉的燎泡隐隐作痒,张济再度舔了舔上唇:“且带那人上前!”
他老远便望见李蒙腋下夹着个瘦弱的小矮子,五官被血糊住,看不清楚,却能看见是被结结实实绑住的。
张济自忖武艺不凡,周遭兵卒众多,并不怕这矮子有什么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