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科、秦梓归’。
做为医生休闲的时间本来就少,姜冉也是闷在实验室不分昼夜的忙人,清江和中医院就隔了一条街,秦梓归回国大半年了,俩人硬是没约着时间见着面。
笔间落下最后一个字,秦梓归抬起了头,瞥见姜冉扣在人体经穴漆人身上的手,青涩的眉角微皱。
哪怕象征订婚的戒指已经取了,手指上的多年戒痕却无法立马消失,他抿了抿唇,心里怪怪的难受。
他闷声轻唤“十一!”可惜姜冉没有听到。
秦梓归想,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或许去年回国就是参加那个人和姜冉的婚礼,再见时他应该叫她一声‘嫂嫂’。
为什么是梓归,因为哥哥年幼时走丢,父母盼子归。从相认到送别,秦梓归也就见过两次这个在他懂事起就经常听到的哥哥。
他是军人,是英雄,但秦梓归不喜欢这个哥哥,明明自己先遇到的十一,同校三年,却做了他的恋人。
可为什么偏偏是自己的哥哥。
从问诊室出来的姜冉刚拉上门转身,无意间瞧见拿着单子的虞城白。他那深色的帽子压的很低,缩在等候室那不显眼的角落。
或许是姜冉的眼神太过坚定和炙热,虞城白像有感应似的往她的方向看来。
她穿着印满皮卡丘的花衬衫,配上黑裤子小白鞋,扎着马尾,看上去很随意、也很——幼稚。
他的眼底藏不住笑意,朝姜冉朝了朝手,又指了指自己身边的空位。
也不知道处于什么样的心理,姜冉走了过去。
她的步伐沉稳,抬腿生风、落地有声。她背挺如松,每一步都像计量过的,坚定而从容。
却不知这每一点的靠近,她的心就快上一点,像激荡的湖水一样不平静,像喝了美酒一样陶醉。
“虞先生!”她轻轻的呼吸,似怕一点动响就惊扰了他。
“坐。”
“您助理呢?”
“缴费去了。”虞城白侧头看着姜冉,从今儿早上看到了姜冉,他就觉得这女孩软软糯糯的,像他养的那只金吉拉。
听说她是工学院的导师,工科生吧,一向男多女少,也不知道这么个小丫头,镇得住那些学生?
“虞先生是生病了么?”
注意到姜冉的手背还贴着创可贴,他似乎想问,犹豫了一下没有询问。“是我妈妈。”
说到妈妈这个词,虞城白的眼神里总会不自觉的透出孺慕之情。而这一刻,他却多了悲痛和沧桑。
他的眼角泛了红,“我妈妈得了肺癌。”
姜冉没有说话,就那么安静的陪他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