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从黄药师不知道莽牯朱蛤栖息在大理无量山,也不知食用莽牯朱蛤可百毒不侵来看,要么是段誉、虚竹故意没流传下来,要么是流传下来了,只是后来传承断了。
袁白更倾向于第一种。
因为身为段誉后代的一灯大师,便不知晓莽牯朱蛤之秘。
如果段誉真流传下来,大理段氏不可能不大肆捕杀莽牯朱蛤,给皇室子弟服用,让皇室百毒不侵。
想到此,袁白心中一叹,段誉的想法可能是好的,不想让人知道莽牯朱蛤的秘密,避免莽牯朱蛤被大肆捕杀,但正是像他这样想法的人太多,才使得这世界的各种传承一代不如一代,等到了倚天、笑傲时,已经完全没人知道莽牯朱蛤、冰蚕。
黄药师道:“传闻,莽牯朱蛤剧毒无比,只要见到,便会毒气冲瞎双眼,毒质入脑,不消片刻,全身就会化为一滩脓血!”
郭襄张着小嘴,惊讶道:“这莽牯朱蛤有如此厉害?”
黄药师摇头笑道:“世间怎会有如此毒物?这定是世人以讹传讹,将莽牯朱蛤毒性夸大,若真有这般厉害,又怎会有人知道莽牯朱蛤长不逾两寸、全身殷红如血?”
郭襄想了想,是这个道理。
如果见到莽牯朱蛤,就会毒气冲瞎双眼,毒质入脑,全身化为脓血而亡,又怎会有人将莽牯朱蛤的颜色尺寸记录下来?
郭二姑娘是个好奇心极强,又好冒险的女子,听到有莽牯朱蛤这么有趣的东西,哪能不去瞧一瞧?
她双眼放光,道:“外公,这山里有莽牯朱蛤,我们快去找一找,看它是否和传闻一样!”
黄药师也很好奇莽牯朱蛤究竟长何模样,点头笑道:“可以,不过在金山前,我们先得做些准备。这无量山如此之大,去找一只不足两寸的蛤蟆,何其难也?不若让其主动上门!”
见郭襄一脸疑惑,黄药师解释道:“凡毒物者,都喜食其他毒物,越是剧毒之物,越是如此,那莽牯朱蛤为万毒之王,平常必以其他毒物为食,我等不妨抓些毒物,将其聚在一处,或能将那朱蛤主动引来。”
郭襄听懂了黄药师的意思,这是要利用莽牯朱蛤以其他毒物为食的习性,将之钓出来。
稍后,两人一猿在寨子里准备了些工具,便向无量山中走去。
正所谓“医毒不分家”,一名好的医师,对毒也必然了解。
黄药师医术高明,不在诸多名医之下,其使毒用毒,对毒物的了解,也自是十分厉害。
郭襄和袁白在一旁看着,黄药师进山后,没用多久,便找到了一堆毒草毒木,捕捉了不少毒虫毒蛇。
黄药师用特别手法处理这些毒物,毒草抽汁,毒虫碾碎,毒蛇挤液……
做这些的时候,黄药师还一边指导袁白、郭襄,教如何辨识毒物,如何对毒物进行处理,在处理过程中,该注意什么。
最终,黄药师用挖到的毒草、捕获的毒物做出了数根毒香。
观察好风向,黄药师将一根毒香点燃,插进一口鼎中,看着烟气随风飘开,对袁白和郭襄道:“这是一种引毒物之法!这烟气对我们来说,剧毒无比,但对那些本身就剧毒的毒物而言,却是美味,它们若闻到这烟气,必会循味而来。”
黄药师话刚说完,一条婴儿手臂粗的紫红蜈蚣从远处爬来,其身上似乎带有很强的酸性,所经过的地方,草木都滋滋冒起白烟,迅速化为焦黑,黄药师看了这蜈蚣一眼,一颗石子射出,将它击毙在半途。
“传闻,在百多年前,曾有一名为‘星宿派’的门派,此派之中有一鼎,名曰‘神木王鼎’,此鼎天生有一股特异气息,再在鼎中燃烧香料,片刻间便能诱引毒虫到来,方圆十里之内,什么毒虫也抵不住这香气的吸引,只可惜星宿派已湮灭无踪,神木王鼎也不知去向。”
“我所做这毒香,与神木王鼎相比,怕是不及其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