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琛没说话,目光久久地蹲在我脸上。
许久之后,他忽然笑出了声。
“沫沫,你今天不太冷静。”
“可能是刚才被穿透身体还没缓过来,等你缓过来之后,我们再谈武器的问题。况且沈春盈还等在那边,先去收钱。”
他把随手搭在椅背上的手收回,转身走回沙发那边。
我沉默地站在原地,顾以琛走过去之后,我也心慌了。
他不理我这个茬儿?
那好吧,我也只能先跟过去收钱了。
虽然目前的状态,确实应该先跟沈春盈要钱,但是我莫名感到一阵心酸。
他又是这一招。
在我提出要求,他满足不了或者做不到的时候,指挥轻飘飘地留下一句,让我冷静。
他就可以轻松地把这一篇翻过去。
我曾经痴迷顾以琛这一点,处事游刃有余,永远一副世家矜贵公子的模样,好像没有什么能让他情绪失控,仿佛一切都能做好。
不管牌桌上的人是谁,他永远只按照自己的规则出牌,或者说让别人按照他的规则出牌。
说到底,这么长时间了,我在他心里不过是个人间通行证。
甚至可能,我压根没资格上桌。
我仅仅缓了几秒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机械式的跟随顾以琛的脚步走过去,却完全镇静不下来,感觉自己像块干瘪的海绵。
坐在沙发上,面对沈春盈,完全挤不出一点儿思考的能力。
即使手机上收到了顾以琛发来的微信,我也没心思看。
他捏了捏我的手,我才低头看了一下。
他教我的做法,让我有点儿犹豫了。
估摸着是等的久了,沈春盈出声喊了我,“小杨师傅?”
“嗯?”我被她喊得回了神。
“你别说,我在您面前坐了一会儿,就觉得浑身松快多了。”沈春盈脸上出现了笑意。
“那是因为我家的鬼差把你后背上的小鬼捉进刚才那个坛子里了,你刚才也看见了,我小马哥送过来一个坛子。”我实话实说,但接下来我就要按照顾以琛吩咐的开始忽悠了,“是这样,刚才仅仅是把你后背上的小鬼捉进坛子里,可是你身体里的藏着的,还得做法驱除一下。”
“嗯,好,我也是怕自己被缠上,我本来还有大好的前程,万一被这些小鬼给缠死了,前程也没了。那咱们什么时候做法事呀?”她看上去心急如焚。
像是着急快点结束这件事,好重新开始什么事一样。
我尽量表现得和往常一样,嗓门尽量提高,用来掩盖我忽悠她的事实。
“那先跟我来纸扎店这边吧。”我握紧手机。
以前我可是从来没有为了挣钱,忽悠过别人。
这次怎么顾以琛让我忽悠,我心里反倒觉得咯噔一下呢?
毕竟刚才,顾以琛已经把她身上的小鬼抓干净了,现在把她忽悠过去纸扎店里,就是为了给她演戏,好让她给酬劳。
顾以琛刚才跟我在微信上说了,向眼前这种女人,如果我直接现在跟她要酬劳,她绝对要耍赖,一份也不会给,没准还得倒打一耙。
所以,要在她面前演一场戏,好把劳务费要出来。
毕竟能当人家小三,还有可能为了上位把原配跟孩子点火烧死的女人,不得不防。
等把她带劲纸扎店,我安找顾以琛的吩咐,立刻问沈春盈,“是这样的,这位大姐,如果想把你身体里的人面怨驱除,那就得让我嫁鬼差当着你的面做法,也就是说得给你开天眼,让你见鬼,而且价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