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着手,脸上带着笑。
宋武从沙发上站起来,对惠珍说:“那個医生在哪儿?我要见见他。”
然后他就看见宋武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一把枪顶在了他脑门上。
“数三个数,不说一枪崩了你。1,……”
罗仕达吓了一跳,他实在没想到这边做事儿这么干脆,一言合就掏枪。他来之前也了解过这边的基本情况,知道现在有一些混乱,但是没想到乱到这种程度。
就因为要打听药丸就能把枪掏出来顶在脑门上。这比他们在家的时候做事儿还要大胆呀。
“有话好好说,我不知道伱问的什么药丸。”
“2……”
罗世达觉得对方的手已经搭在扳机上了,而且稍微用上了点劲儿。
冰凉的枪口顶在脑门上,绝对是一种无比让人胆寒的体验。哪怕他这半辈子也干过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自认为也是心狠的人。但是越是动的手多了,越是容易心虚胆寒。
更何况,都是从混乱年代过来的,他也不是没有见过吓人的场面,现在脑子里甚至已经闪现出了以前曾经见过的景象。
所以,他害怕了。
“哎,别急,千万要冷静,我,……”
“3……”
罗仕达感觉到了扣动扳机时枪口轻微的颤动。他连忙闭上眼,不顾一切的大声喊道:“我说。”
这一声喊的声嘶力竭已经快没有人腔了。
宋武看着对方惨白的脸,紧闭的眼,还有裤腿下滴滴嗒嗒,滴个不停的水珠,嘴角一撇,笑了。
他到现在,也经手了好几个人了,还没见一个骨头硬呢。可见人硬的不是肉体,而是灵魂。没有坚定的信仰和意志,再硬的骨头也撑不住。
“说吧,药丸从哪来的?”
罗仕达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剧烈的喘着气。
宋武也不急,笑着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只是嘴里轻飘飘说了一句:“要说就快点,我的耐心很有限。”
“好,我说。药丸是我从广州乡下带过来的,”
“哦,广州乡下哪儿啊?”
“宝安的农村。这是我们当地一个比较有名的老中医家传的配方。我从他手里买过几瓶,因为还剩一些,平时也离不开,所以随身带着。到了这儿,人生地不熟,看到这一次机会动了歪心思,我不是故意造假的,实在是刚到这儿想找个立脚的地方而已。”
“是吗?说的是实话吧。”
罗仕达举着手做出发誓的样子:“句句属实,要有一个字是假的,天打五雷轰。”
宋武一下子笑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然后伸手拍了拍罗仕达的脸,“说的真好。要有一个字是假的,就天打五雷轰,要全部没一句是真的,那不就一点事没了。”
罗世达惊恐的发现,宋武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又多了一把左轮手枪。这种枪他还是以前见过。他发誓刚才记得清清楚楚顶在脑门上的绝对不是这把枪。现在怎么又换了一把左轮啊?
对方身上带了几把枪?
宋武左手又多了两发子弹,笑着对罗世达说:“看来你也不太珍惜自己的生命。我给你个机会。我连开三枪。但是这里边只装两发子弹。如果到最后你不死,咱们就此别过。要是不幸枪响了,那你就带着你的秘密去给阎王爷详细诉说去吧。”
罗仕达看着宋武把那两颗子弹间隔着塞进了左轮手枪的转轮里边。
冰冷的枪口又一次顶住了脑门。
“我说的都是实话呀,我只是广州乡底下一个普通的小大夫。在那边活不下去了才跑过来的,你让我到底要说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