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八方凝视着林安的脸,有的在笑,有的在哭,但无一例外流露出一股嫉恨之情。
这是谁?
我认识它吗?
所幸来者没有驻足,仿佛那股莫名其妙的嫉妒仅是林安的错觉。
眼睛合拢,唯有一束光从天而降。
“嘶嘶嘶……”
异响传来,林安低下头。
寄生于棕榈树的蛇受到召唤,滑过齐塞克迪颤颤巍巍的灵魂,顺着如丝般细腻的光芒,爬进林安目所不能及的未知处。
“啪。”
折射的丝网和密密麻麻的黑色眼睛消失,被它们留在原地的是奄奄一息的齐塞克迪,他已是一棵纯粹的棕榈树,失去了所有人类的特征。
他快死了。
“护林人、护林人。”
法蒂玛之手传来虚弱的声音,林安转头,看着那棵摆动叶片的树。
“它让我的生命形态以另一种方式得到延续,就像它的父亲曾经做的那样,但我的意识即将在此时此刻消亡。”
林安听不懂这话的隐喻,便说:“我这辈子最讨厌谜语人。”
“呵呵,请把我的外套拿过来。”
瞥了一眼挂在座椅靠背上的豹纹夹克衫,林安伸出一根触手拈起它,扔给齐塞克迪。
衣服无力地掉落在棕榈树跟前,像上坟时落下的贡品。
齐塞克迪凝视着豹纹夹克衫,久久沉默,没有具体数据参考的林安为了试探他的生命体征,出言嘲讽了。
“原来班图人穿这样狂野气息的寿衣。”
“不要刻板印象,只有我喜欢它。豹纹服饰对我具有非凡的意义。它是我‘叛逆’的象征——反对循规蹈矩的现状,反对腐朽的祖灵继承,反对三人成虎的利他主义者。”
“剩下两根创世神手指在哪?”林安问出最关心的问题,这决定了他是否完善传说中的【普罗维登斯之眼】。
“它们和我的生命一样,被它拿走了。”
欲望之母拿走了剩余的两根手指?林安皱眉。
这可不好办了。
法蒂玛之手听到的声音越来越小,如同风中残烛,棕榈树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轻轻晃动头顶的叶片。
微风吹开办公室的窗,总统府广场上一万多名狂信徒仍在发疯地咆哮。
“我从不后悔活得比大多数人更自私,我本就是一条鲶鱼池里的电鳗,至少我尽力没有让任何人肮脏的脚走进我的人生。”
齐塞克迪·库玛西的语调和初见时一样自信,像在对林安叙述,像在进行人生最后一次演讲,又像在孤独地自言自语。
“铭记我吧,直到星球毁灭!”
“万岁!万岁!万岁!”
窗外,万民热切地欢呼雀跃,他们沉浸于狂热的氛围里,失去了自我意识和辨别是非的能力。
总统的旨意是他们的信条,总统的存在是他们的生命。
灵光乍现,林安终于明白了齐塞克迪的目的。
“等等,既然欲望之母拿走了你的‘生命’,岂不是意味着——!”
原来受到“欲望之母”的袭击后,齐塞克迪明白自己难逃一劫,便想出了一個疯狂至极的计划。
欲望之母拿走的“东西”既是嫁接后的神秘,根据林安的观测,那条蛇也保留了齐塞克迪的气息。
两种神秘原型互相融合,成了一样无中生有的新物品。
这和系统的“溯源”功能有些相似,只是“欲望之母”需要通过在他人体内种植“种子”,从而得到进化的“条目”。
而死前的最后一刻,齐塞克迪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