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正坐在亭子里钓鱼,等广陵王走过来,他指着水池里的鱼问:“你打眼看,觉得哪条鱼显眼?”
“自然是最肥的显眼。”
“是啊。鱼本为待宰之物,但是养得太肥了,从水里跃出来的霎那,还是吓了我一跳。”
广陵王摇头:“不能看了,我晕水。”
“哈哈。”元澄收了钓杆,在铜盆里洗干净手。
仆役摆食案,上瓜果米糕,张普惠留下给二王煎茶。
广陵王:“没想到你突然走了这样一步棋,我越思索越不安,难道朝中情况已经到了提前避祸的地步?”
“是啊,到了。”元澄一声长叹气,“我也没想到这次彭城王打下寿春如此顺利,实现了先帝多年南征的心愿。十万兵马啊,在他手里如臂使指!如此声威浩荡,就算陛下能容,掌兵马调配的太尉能容么?”
他忧虑着再道:“彭城王去年冬天被诏回京师,仅过了半年,就与太尉有平分权势之兆,最主要的是太尉与领军将军于烈的矛盾,到了剑拔弩张、势不两立的地步。照着这样的情形再过半年,等明年初陛下亲政,收回太尉所掌的军国大权,那时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