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能被人给……”
话没说完,朱大娘子往裴红罗后脑勺上来了一巴掌,裴红罗讪讪地闭嘴了。
大房出了这样的事,没人幸灾乐祸。
同属侯府,如果裴鸿朗犯的是抄家灭族的重罪,所有相关人士一个都跑不掉。
安远侯和裴盛立即进宫面圣,各房的人都没离开,只陪着郑夫人和老太太。
同一时刻,禁军指挥使陆凌秋的住处,也迎来意想不到之人。
他推门之前,并未感受到房中任何异样,唯独在开门刹那才注意到门后有人。
但身体尚未做出反应,眼前银光闪烁,锋利的匕首抵住了脖子。
他想也不想,反手将房门关上,而后恭敬跪下。
“少主。”
裴渊收了匕首,乏味道:“无趣。”
还想久违地打一架,却一点也不配合。
陆凌秋抬头望向裴渊,难掩激动神色。
他有千万般的话想说,却明白裴渊不是为叙旧而来,因而开门见山地挑明。
“少主是为裴鸿朗而来?属下暗中打探过,只知道是圣上突然吩咐拿人,尚不清楚内情。”
裴渊把玩刀鞘,意外道:“连你都不知道?”
陆凌秋抱拳道:“属下无能,属下会继续打探。”
“不,”裴渊斟酌道:“你按兵不动,别让圣上起疑。”
陆凌秋连忙又道:“大理寺还有我们的人,我陪少主去……”
“不必,”裴渊道:“你跟我走得越近,越会引来杀身之祸。大理寺那边,我自有定夺。”
陆凌秋面露难过,眼神更是痛惜苦涩。
“当年裴大将军出事,少主力挽狂澜,将我们这些无用之人一一安置,却从未给自己留条后路。属下得蒙少主栽培才得以安身立命,如今却无法报答少主半分。”
真是,无能至极。
裴渊伸手搀扶,他始终低头,不肯起来。
裴渊无奈道:“你们跟随我们父子一场,总不能因为圣上要清肃裴家,就连累你们也丢掉性命。父亲若九泉有知,也会愿你们安然无恙。”
即便再不愿意承认,再觉得无辜委屈,裴肃功高震主,裴渊后来居上,这是不争的事实。
所以,裴肃愿意以自身之死换来宣帝放心,裴渊也可以隐匿自身,免得再兵刃相接,令百姓流离失所。
裴家以家主之死作为让步,若宣帝愿意就此息事宁人,大靖百姓才能安居乐业。
在陆凌秋这里得不到答案,裴渊又去大理寺和刑部分别查探。
而同样入宫,试图面圣的安远侯父子俩,却被阻拦在宫门外,连宣帝的一句旨意也得不到。
越是如此,裴盛越是惶恐。
宣帝肃清四房,逼死裴肃的事,他历历在目。
如今,终于要轮到大房,轮到整个侯府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