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女儿,难道您和二姑娘,就从未帮衬过娘家吗?”
郑夫人道:“再是有,也没有拿整个夫家填补娘家窟窿的道理!”
她示意之下,郑管事翻开账簿。
“大娘子,从八年前开始,您偷偷将一间胭脂铺,两间客栈,一家银铺,一家古玩店……以及两座田庄,一百亩良田,通通转给了娘家人。”
无视班思慧瞠目结舌的表情,郑管事换了个账簿,翻开后继续念。
“此外,您多年来,补贴娘家不下八九千两。宅院,车马,除去您兄嫂,弟弟弟媳,娘家二老,日常开销不说,就是满月宴,祝寿,姐妹出嫁的嫁妆,乡下老家翻修宅子等,这些花销也都您付的。”
班思慧毫不知错,只慌乱于郑夫人了解得如此清楚。
“可,可这又怎么了?这点银子对侯府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而且,我都是拿自己的银子补贴,否则,要我自己吃香喝辣,却看娘家人穷困潦倒吗?”
郑管事只负责账目,垂首不语。
郑夫人听得头疼。
她犹记得多年以前,班思慧娘家败落时,是如何凄楚可怜,抱着孩子跪在她面前,求她多多帮衬娘家。
她便想起了自己,也是刚生下孩子几天,家里就出事。
那时,裴盛远在外地任职,鞭长莫及。老侯爷又在边关打仗,远水救不了近火。
唯一能救她娘家于水火中的,只有老太太。
她不顾产后血亏的身子,跪在老太太的院子里,于瓢泼大雨中苦苦磕头,哀求老太太救救她娘家女眷。
可是老太太没有理会,任由她哭得晕厥,落下了病根。
即便后来娘家东山再起,郑夫人心里也扎了根刺。
无数次的暗地里怨恨,为什么不能帮帮她?
为什么不能看在她刚分娩,身子弱得不像话,又给侯府添丁的份上,拉她娘家一把?
哪怕只给一句话,她母亲不会落到残疾,嫂子弟媳不会被逼死,姐妹们也能有个好归宿。
每每想起来,都在痛恨自己无能,更恨老太太心狠。
所以,当跟她有相似境遇的班思慧拖着病躯,跪在她面前哀求时,她就像看到从前的自己。
总是想着,帮一点,再多帮一点,也许,能避免很多悲剧。
那一刹心软,就有了后来的次次纵容。
班思慧要是懂事,该见好就收的。
可这孩子,太在乎她娘家了。
仿佛把夫家当东家,只在意夫家的荣辱富贵,看有没有权势让她娘家受庇护,有没有银子给她娘家过好日子。
哪怕是夫家的一片瓦,她都想揣怀里,带回去给娘家人。
而如今,她娘家也不收敛,竟打着裴府的名义,在外头作威作福,没少欺压百姓。
郑夫人道:“我已经派人调查过了,这些日子来,你娘家没少借裴府的名头,赊账,占地,砸人家的铺子!外面对裴府怨声载道,都是你不约束娘家的缘故!”
班思慧连忙道:“婆母,断断没有这样的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