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药又不能凭空做出来,要达到曾经看过的,武侠小说里那种龟息神功的效果,还不能对身体造成副作用,以现代医学也不能完成。
浮玉帮着捣药,说道:“可是姑娘,就算能做出假死药来,瞒过裴府和谢家,咱们没有户籍和路牒,能去哪?”
要想进城,城关处必有盘查身份的兵将,没有文书证明身份的,当场就能被摁下。
即便一辈子不进城,只躲在乡野之中也不行。
如今算是太平盛世,保甲制推行后严格实施,但凡村镇里出现陌生人,邻里不举报者还会被连坐。
往深山老林里躲,那就更可怕了。
随处可见的猛兽毒蛇,还有数不尽的自然灾害,遇到些为躲避追捕而藏入山野的强盗土匪,也没有活路可言。
这些也都算了,一辈子不被抓住还好,一旦被抓了,皇帝赐婚的贵妾假死出逃,可真就成了九族消消乐。
这些隐患,谢斐都考虑过,只说道:“走一步算一步吧,假死是最终手段,有假死药在手,也好安心些。”
浮玉点点头,又听得外面有人在喊她。
柳妈妈的小儿子陈允平,还有二牛都是一般大的年纪,比浮玉要大上两三岁。再加邹娘子的女儿花儿,这丫头有十岁,跟浮玉也相差不多。
这几个少年少女常玩在一处,漫山遍野的疯跑,挖野菜,摘草药,捡牛粪,掏鸟窝等。
谢斐也不制止,就让浮玉跟他们随心所欲的玩。
听见陈允平的声音,谢斐摆摆手,“去玩吧,天黑前回来。”
“是!”浮玉丢下药杵,兴冲冲的跑了。
今日袁三也不知道去哪了,浮玉这一走,院里就只剩下谢斐一人。
难得清静,她翻看医书,时而拟药方,时而辨认草药,过得十分悠哉。
城门口守卫森严,过往马车里里外外都要搜个遍,连农夫挑的担子,妇人的背篓,都要被长枪戳一戳,看里头有没有别的东西。
袁三站在远处,遥望弥漫着紧张气息的京城。
普通百姓可能只是觉得,无非是为了暗探的事情大费周章,只有权贵们明白,暗探不过是引子。
先前被抓的暗探之首,从其祖父那一代就已扎根于大靖,家族花费多年成为名门望族。势力如巨树盘根错节。
光是要将其连根拔起,就要引发一场巨大震荡,甚至撼动根基。
这所谓的太平盛世,终于要被揭开表面的幕帘,露出腐烂生锈的内部。
当等到天下大乱,裴家谢家甚至于皇室都自顾不暇的那一刻,再把谢斐送走,远离漩涡中心,是否会容易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