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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看来,若是只能跟那风流浪荡的裴渊生儿育女,生出来也没什么意思。
倒不如独自一人,无牵无挂,怎么来这世上,届时又怎么离去。
但乌善月,跟她不同。
谢斐道:“乌姐姐这么想要孩子,可问过郎中,是否身体有恙?”
乌善月轻咳一声,羞涩道:“我刚入府时找过,大夫说我身体康健,无碍。”
这两年就没有了,因为大娘子把持内院,不许妾室们随便跟外头的人接触。
就算是病了伤了,但凡是能自个扛过去的,就咬牙硬扛,实在扛不住了,萧世蓉才允许请大夫。
但一应药费,都得从月例银子里扣除。
乌善月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能请大夫把个平安脉。
谢斐道:“你想要孩子,自然要看看身体状况如何。外面找大夫不方便,不如我替姐姐诊过脉?”
乌善月喜道:“那就多谢妹妹了。”
二人随即在凉亭里坐下。
谢斐二指搭上乌善月的脉搏,一边诊脉一边道:“新春佳节,乌姐姐没有亲人要见?”
其他妾室们都要见亲人一面,唯独乌善月不见。
乌善月道:“我几岁就被卖入青楼,别说知道父母兄弟在哪,就连他们长什么样,是否还活在这世上,都不敢去想。”
什么新春不新春的,这合家欢聚的日子,于她只是平添伤感。
谢斐正想开口,突然觉得脉象异常,神情认真了几分。
乌善月也察觉到她神色变幻,紧张道:“妹妹,可是有什么不妥?”
谢斐慢慢抬头凝望她,眸色渐沉。
琼玉苑里,萧世蓉得知苗氏怀孕,又发了一顿疯。
素律也被她叫来,确认事实。
逼问之下,素律躬身道:“苗小娘的确有喜,老夫人已得知消息,正从佛寺赶回。”
萧世蓉嘲弄道:“又赶回来了?这一来一回的,也不怕闪了腰。”
素律只恭顺地垂着头,不发一语。
萧世蓉又问,“那谢氏,是如何作想?”
素律道:“谢小娘吩咐下人们好生伺候,奴婢看她,很是为苗小娘怀孕而高兴。”
萧世蓉冷笑不断。
要指望撺掇谢斐,去害了苗氏的胎,八成是没可能的。
叫素律退下后,萧世蓉拿着一株梅花,本是要修剪一番插入瓶中的,这会却越发烦躁,用力之下,梅花被折成几断,连花瓶都给摔了。
汤妈妈伺候在侧,听萧世蓉低喃。
“你说这苗氏,怎么就这么好的运气?旁人肚子里都没个影,偏偏就她,没了一个,又来一个。”
萧世蓉只后悔当初没给苗氏灌下红花汤去,给自己留下这么大个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