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动静了,这把郑夫人急得团团转。
毕竟他们长房要继承安远侯爵位,要是裴鸿朗无子,往后爵位可能会落到其他几房头上。
子嗣要紧,郑夫人也不管班思慧心里作何感想,接连给裴鸿朗纳妾。
短短三年间,裴鸿朗房中就多了好几个妾,令原本琴瑟和鸣的小夫妻关系日益冷淡,再不复从前情意绵绵。
所以班思慧非常痛恨妾室们,如今又觉得萧世蓉跟她同病相怜,难免看谢斐这个贵妾不顺眼。
谢斐听完,若有所思道:“所以,这次满月的孩子,不是班大娘子所出?”
要不然,班思慧怎么脸上一点笑容也没有?
素律道:“是班大娘子所生,不过大娘子产后伤身,看着难免憔悴些。”
谢斐总算明白了,觉得班思慧也真是可怜又可恨。
等到宾客们都到齐了,满月宴总算开始。
因谢斐是代表四房来的,被安排坐在主桌附近,满桌人都是亲眷。
好些人谢斐都不认识,幸好素律在旁小声提示,她才表现得落落大方,跟谁都能说笑两句,活脱脱一枚古代版交际花。
班思慧抱着孩子,见谢斐在人群中跟人谈笑风生,仿佛在发光一般,不由万分恼怒。
“一个下贱的妾,竟把自己当成大娘子了不成,也敢这般出风头!”
奶娘说道:“大娘子,这谢小娘是他们四房的人,您犯不着跟她一般见识,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你懂什么?”剜了奶娘一眼,班思慧没好气道:“我看萧家妹妹也是个可怜人,明明是正妻,却要被这贱人压倒一头!在别处,我管不着,但在我们大房院里,我得教教她规矩!”
谢斐正跟人谈及今年京城里时兴的衣料,明明是不感兴趣的话题也得挖空心思跟上,笑得脸都僵了。
她心里幻想能出点什么差错,让她得以逃离这假惺惺的宴会场面,早点回去洗个热水澡,美美地躺床上看看书。
旁边,传来女子的娇喝,“谢氏,我裴家的酒水,你可还吃得习惯?”
谢斐一听,机会来了。
她恭恭敬敬转头,朝班思慧福了福身,说道:“小公子的满月宴,所用皆是山珍海味,琼浆玉液,妾身托福,能品尝到如此美味,实在万分惶恐感激。”
班思慧冷笑道:“你一个下贱之人,也能来我儿满月宴,确实是抬举你了。
不过你要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妾终究是妾,永远是正妻的奴婢。要是给脸不要脸,以为自己就此翻身了,小心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谢斐目光微凝,眉头一挑。
这还真是个傻子吗?
班思慧声量不低,满桌人都听见了,霎时鸦雀无声,面面相觑。
连正给宾客敬酒的郑夫人,也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原本喜色洋溢的脸,顿时垮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