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的,唯独宁儿与人相交从不设防!
姜月已经算计到他头上来了。
纪宴霄若当真与廷尉府建立起关系,便是大皇子在朝堂之上都争不过了。
她承认对姜月当初是有几分欣赏之情,才会让她教导宁儿,可这并不是她踩着宁儿往上爬的梯子,偏生安乐殿已经不是从前的安乐殿,不能再随意处置。
纪宴霄是个心思深沉的,姜月也是个心思深沉的。
宁儿天性单纯如何能斗得过。
纪烨宁将报鸣鸟重新放进盒子里,这才垂眸道:“母妃想太多了,儿臣去安乐殿不过是闲聊,恰巧纪殿下义妹要上廷尉府看诊,姜女使这才多问了两句。”
“这话你信?”华贵妃冷笑:“她打的什么心思,母妃在后宫多少年了岂能不清楚!”
“母妃当真清楚吗?”纪烨宁平静看向对面华贵妇人的眼:“母妃总说宫里的人都在下一盘棋,说自己是执棋之人,若母妃真是执棋之人,为何今日也会被困在棋局中?”
宁儿这是在反问她?
华贵妃气得头脑发晕,扶着桌子:“宁儿!母妃是为你好,没有人会比母妃对你更好。”
“母妃。”纪烨宁执拗道:“我与姜姑娘和纪殿下是朋友。”
“这宫里哪有什么朋友!”
华贵妃猛拍桌子。
宁儿也开始不听她的话了。
她看向那个西洋钟,起身抱起来就整个摔得支离破碎,这才冷声道:“这些无用的东西往后不准再碰!”
“安乐殿那边不要再去!”
“母妃。”纪烨宁目光久久停留在那个不成型的西洋钟上:“这是父皇赏赐给我的。”
他是喜欢西洋钟的,这是他唯一属于自己的东西。
殿中落针可闻。
青年孤零零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华贵妃心底有些后悔,掌心死死掐住,脸色泛白但嘴上不肯松半分。
“你便在殿中好好修习功课,磨一磨你的性子,本宫自会与你父皇说明,汴京巡防的差事你就不要做了!”